“钮钴禄善保此人贪婪成性,而且极其擅长培植党羽,此时这方圆数千里的土地上大大小小的官员胥吏无人不知道他的名号,也都愿意拜入他的门下。
而想要进入钮钴禄善保的眼中,最重要的就是要给他交上一份儿厚礼才行。
要么是奇珍异宝,要么是极其丰厚的钱财。
殿下你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一方天地本就不是一个多么富裕的地方,有些商贾可以富裕,可不管是他们这些商贾的本身,还是商贾所掌握的商路亦或者是店铺。
其实都和上面的人摆不脱干系,说到底...还就是落入到钮钴禄善保的手中。
有些人可以想到一些办法将自己拜入到其门下,可剩下的想要得到对方的庇护,就只能出卖百姓,用力的搜刮民脂民膏从而满足他们的一己私欲。
长此以往,让本就生存困难的百姓日子过得更加困难。
每年冬天,都要有不少人饿死或者冻毙于风雪之中。
可笑那钮钴禄善保还大言不惭的说...他这一生从不贪赈灾之款,只是将人吃的东西换成了牲口所吃的糟糠之物。
老夫就不明白了,若是没有他...这灾难恐怕还闹不到这般严重的地步。
若非是他门下的那些贪官污吏联合地方的小势力来回倒手,灾民吃粮也是吃得起的。
最后上好的粮食被他的门下送到了那些小势力的手中,换成了牲口吃的糟糠,然后还要让那些因为他们而受灾的百姓,感谢那些从中牟利之人的大恩大德?
最后上好的粮食和赈灾的钱财还是送到了官员和那些压榨百姓的势力手中。
受灾的百姓还是要大量的饿死冻死,最后没准还要被扣上一顶乱民的帽子被屠戮然后当做军功。
跪着活下来的那些人,还要感谢那些抢走了他们钱粮的人给了他们一口饭吃,甚至要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爷爷一样供着去感谢。
这不是把人当傻子糊弄么?
百姓并非是完全不懂,只是不敢懂罢了,懂了不敢说罢了。
现在百姓心中早就积怨已久,对于那些狗屁说辞也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如果这个时候殿下能够打下一两座粮仓,然后大肆的开仓放粮...定然可以让民心归附,到时候无数百姓定然箪食浆壶以迎王师...”
“就算是孤开仓放粮,你觉得那些粮食就真的能够全都送到你口中那些穷困潦倒的百姓手中么?”
燕炎看着越发激动的纪昀,并没有评价他口中的话语是对是错,只是直接问了他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但让燕炎没想到的是...对方回答的也非常现实。
“不能,当然不能!”纪昀此时倒是痛快,“爱新觉罗单凭一族之力无法控制这么大片的土地,依旧会有大量的小势力层层依附,从而帮助他们控制无数百姓。
如果殿下大量发放粮食,以那些人的贪婪一定会从中大肆牟利的。”
“既然如此,那你还说?”
“但殿下又不是爱新觉罗部的官员,管他们做什么,若是敢出现直接杀了就是。
到时候连他们的家财和土地,不也是殿下的么?
否则等到他们投降了,岂不是还得考虑他们的想法?”
“....嘶....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