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弱。”灵汐回答，小女孩的声音用她的语调发出来也令人不寒而栗。“弱到只能逃避，苟延残喘。”

“甚至想要拿回爱人的尸骨，我都做不到。”

她直勾勾的看着徐谏，看了许久。

“徐子攸，我是不是很差劲。”

徐谏回个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灵汐。”

“你清醒清醒。”

灵汐猛地看了他一眼，妖绿的眼睛十分瞩目，幽幽漾漾，却又有业火划过。

她的声音有些稚嫩，又有些沙哑。“我很清醒。”

哽咽道：“我这几万年来，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窝囊的天生妖族，力量也是最弱的，因为我沉溺玩乐，无心政事和修炼。以为自己无尽的寿命和天生下来的力量就可以阻挡一切。这十年来，我过着比人还不如的日子，每一个月的天罚余威有着能把人劈裂的疼痛，我甚至打不过那些寒明诚手下的虾兵蟹将，甚至连见一眼我的族人，我都做不到。”

徐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一些呜咽。

“因为我不能，我不能暴露自己丝毫的行踪，唯恐那些神对黑沼不利。”

“我很清醒，徐子攸。”

徐谏叹了一口气，让他坐下，扫一眼便看见他身上的血痕和伤口，还有无数次把衣服撕烂成布条缠在身上的痕迹，因为不缠，皮就会脱落下来，这个小女孩的身体没有蛇族那么强的再生能力，要想活下来，只能这么做。

“你且现在这里住下些时日，我帮你疗伤。”

话音刚落，就看见门口一个白色的影子晃来晃去，露出两个小西瓜大的脑袋，女孩金色的兽瞳一眨一眨看着这边，灵汐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看向两个小家伙那边，女孩身旁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黑发刚刚留到肩膀处，看着十分柔软，白白嫩嫩，未长开的五官也很柔和清隽，眼睛是灰茫茫的一片，没有丝毫神采，却仿佛看得见徐谏一般，和姐姐一起望向这边。

“爹爹。”璇玑开口，带着拖沓的长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一般，又好像是在鄙视吐槽。“你在和谁说话呢，那么开心。”

嗯

徐谏笑容僵在脸上，他当然知道这俩小孩是察觉不到灵汐的，只是放任他俩这样，自己是不是宠的太过了

“和谁”他笑眯眯地回了闺女一句，把璇玑堵的说不出话来，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徐谏哭笑不得。“你们把饭煮好了吗？”

“快好了，今天是延儿拨的包米！爹爹夸一下延儿啊！”

“延儿本来就比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