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好了腰牌,将钱庄的凭帖以及‘龙虎劲’仔细放入怀中后,周泽这才重新坐下。
“如何,可还满意?总要比一千两银子外加站柜台的活计要好一些的吧!”
赵庆臣笑问道。
周泽挠了挠鬓角,不好意思的道:“东家玩笑了,单凭一门‘龙虎劲’,又岂是银两所能衡量的!”
他没问赵庆臣和沈万石有何恩怨,对方亦没有说。
不过,还有一事,他没有忘记向赵庆臣禀报:“东家,我这次捕鱼,发现了一匪寨,而且,是跟着一条商船过去的!”
“哦?”
赵庆臣闻言,眉头一挑。
周泽除了略过了‘大金子’,把所见所得,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那船上,可挂了哪家商号?”
周泽摇头。
“也对,这群蛀虫去见水匪,自是不会暴露身份,越隐蔽越好!
阿泽,你可记得匪寨的位置?”
“回东家,记得,可拿纸笔来,我大致能将路线画出来!”
“好!”
不多时。
周泽手握紫毫毛笔,歪歪斜斜的将从何处进入,又在何处拐弯,在遇到分岔的河道时如何选择、附近又有那些标志物等等,一一在纸上用线条画了出来。
这些,来之前已经在心里模拟了无数次,万无一失。
所以,最后的草图虽然有些缭乱,但绝对清楚。
“好,很好!”
赵庆臣拿起草图,细细打量。
几息时间后,他这才将其递给福伯,口中道:
“让老窦带人过去看看,记得,不要惊动对方!”
“好,我这就去!”
福伯临走前,看了一眼周泽,眼中较之前,亦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等他走后,周泽小心问道:“东家,不知这些水匪如何处理?”
赵庆臣眼中寒光一闪。
“剿!”
周泽点点头,接着,他一抱拳。
“东家,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这次的剿匪可否能带上我,也好涨涨见识?”
漕帮,除了水运之外,亦有协助朝廷清剿水匪之责。
可以说,水运和剿匪,是漕帮内的两件头等大事。
也是建功的最佳选择!
赵庆臣点头。
“即使你不说,到时候也自会带你同去!”
夜色渐深,赵庆臣没有留他吃饭。
周泽在下人的带领下,回到了上次住的那间客房。
进去时,屋内的木桌上,早已摆好了吃食。
侍女芷芝立于一旁,看样子应是等候多时。
周泽理解——
离开时他见赵庆臣脸上神色,似是扑在了水匪一事之上,和之前的随意洒脱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
所以,自然不会有心情与人吃饭。
不过,如此正好,房间只剩下自己和一旁服侍的芷芝,这样无需礼数,吃的可以更加随意。
红烧狮子头、米粉扣肉、瓦罐炖盅……
都是硬菜。
旁边,还摆了一壶葡萄酿。
狼吞虎咽,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桌上就已盘干碗净。
数盘吃食,被一扫而空。
周泽在水上飘了五天,虽然船上有锅碗瓢盆,可做出来的东西,如何能跟眼前这些硬菜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