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所有进城的人,都需要缴纳五两银子!马匹牲口等另外算!”
几个兵油子拦住了去路,他们的身后还有拒马,拒马后面则坐着一个头目,满身酒气地打着呼噜。
这头目竟然在当值的时候饮酒,还喝醉了!
另外几个巡检司的弓兵,则在一旁看着。
永宁府的城防守备,居然沦落荒废到此等地步了?
许安按捺下心中的不满,“本官新任永宁府同知,兼任永宁府通判,还不快点让开,让本官等入城!”
几个兵油子愣了一下,其中一个来到头目身边,推了推说道:“老大,来了个硬茬……”
“什么硬茬?他再硬的茬,想要进这永宁府城,也得遵守咱们镇北将军府的规矩!”
“老大,他说他是新任的同知!”
“哼~那又如何?我们的镇北将军,才是燕北布政使司这片土地上,最大的人物!别说是一个新来的的同知,就算是燕北布政使见了咱们将军,也得矮三分!”
此人如此口出狂言,可以看出镇北将军何宗之,在燕北是多么的嚣张跋扈。
镇北将军辖制二十万大军,驻扎在燕北边境。
他们负责守护这一片土地,不被大秦和匈奴帝国侵略。
但实际上,二三十年以来,大秦与大宁倒是没有大的冲突。
尤其是大宁新帝登基,皇位还不稳固,更是要以稳定皇位要紧,不会轻启战端。
而大秦帝国的皇帝,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时刻提防那位叛逃皇子的反戈一击。
所以,两国最大的敌人,还是北方的匈奴帝国。
就算如此,何宗之还是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大宁最近十多年来,屡屡被匈奴骑兵冲击,掠走人口牲畜等无数。
何宗之却总以匈奴铁骑行动迅疾为由,大宁王朝的军队,不适合与之强硬对碰,采取消极防守的策略。
如此一来,燕北布政使司的百姓们就遭了殃。
许安一路走来,越往北方就越发的荒凉。
永宁府南边的怀远府倒还好一些,人烟还有一些,等到了永宁府后,那就是不忍目睹了。
不说是十室九空,也基本看不到什么人烟。
甚至五六户人家的村子,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人口的极度稀少,导致的最大恶果,就是田地的大量荒废弃置。
许安看得无比郁闷,这里的田地是黑土,属于极其肥沃的一种,虽然气候比较寒冷,一年只能收一季稻米,一季早麦,但是产量比永州要高出三成到四成。
在如今的条件下,这是相当恐怖的产量差距了。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镇北将军何宗之了。
他的不作为让燕北的贫苦百姓,遭受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甚至还被匈奴人俘虏去做奴隶的凄苦结局。
许安看着这群惧怕匈奴铁骑,却敢对大宁百姓,甚至自己这个正五品朝廷命官,呼来喝去,颐指气使,就有一种冲下去,砍掉此贼的冲动。
可是,作为朝廷命官,许安又不能这样做,因为,那样太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