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之呵呵笑道:“杜郎中,这些银子都是山阳县历年积欠的钱粮,现在都被我们许大人收缴齐了,本想送去燕京城的,现在杜郎中来催,只好顺便转交给您了!”
杜子雄身体一阵摇晃,什么玩意儿?我待在永州府这么多天,你们不告诉我已经办完了。
等到最后一天,我要当面羞辱你许安的时候,你哐哐给我几个大嘴巴子,这不是羞辱我呢吗?
“都……都收缴齐了?”
“杜大人请稍等,咱们各派一人,当面点清钱款吧!”
杜子雄不知道漫长的时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反正从日头刚起来,一直到日上中天的时候,才点清了钱款,与永州府的账目登记,半字不差。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差役,他们虽没有大声议论,但是,那复杂的眼神,让杜子雄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
这么多年以来,他杜郎中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
这是当场打脸啊!
关键正主还没有出现,人家是不屑出现在这里吧!
所以,就派了一个小小师爷来应付差事。
可明知道是这样,杜子雄又有什么办法呢?
此次来永州府,最大的目的,不,唯一的目的就是利用积欠钱粮一事,彻底压垮许安。
可现在,人家不声不响地把银子收上来了,当面移交给他了。
还特喵的免费当了许安的运输官。
这个阳谋是无解了!
杜子雄没有理由不接受移交,因为,他督办的就是这件事情。
如果,杜子雄没有亲自跑这一趟,想着当面羞辱许安,还可以用托词来推卸掉运输一事。
但你杜子雄现在上门来了,人家当面把欠的钱交给你,你能说不要吗?
所以,杜子雄唯有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杜子雄趾高气昂地来,最后落得个灰溜溜地去。
走得很远了,杜子雄还能听到县衙方向,爆发出来的巨大哄笑声!
耻辱啊!终生的耻辱!
***
一则消息快速在山阳县传播开来。
“你们知道吗?县太爷要在城外举行犁田大赛!”
“犁田大赛是什么?”
“现在这些当官的,只知道瞎胡闹,这什么犁田大赛,不会又要巧立名目,让老百姓交钱吧!”
“你这人什么也不知道,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就是就是!我们许知县从来不苛捐杂税,你休要胡说八道!”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就没有!那你们倒是说说看,那个什么犁田大赛又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比赛犁田了,我听说谁犁的田多,谁就能获得一笔银子呢!”
“这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犁田还有银子拿?这不是骗人的吗?”
“我看了告示,告示上说了,谁犁的田最多,可以拿到五十两银子的赏钱!”
“嘶~多少?”
“五十两!”
“我的娘啊,五十两银子?这么多啊!那有没有说什么样的人才能参加啊?”
“告示上说了,只要有犁田的牲畜,都可以参加!”
“哈哈,那我赶紧回去准备准备,说不准能拿到五十两赏钱呢!”
“……”
同样的一幕,在永州府及附近的县里,也不停地发生着。
当然,这样的告示就是许安让人张贴出去的,他还派出了很多伶牙俐齿的差役,四处解说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