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忧树摸了摸下巴,看向窗外华灯初上的东京,轻松地说道:
“前辈你不也没回去吗,现在回兵库应该也来不及了吧。”
“我前几天回去过了,正好这两天东京还有些工作,所以就干脆不回去了,那望月你呢,你手上应该没有工作吧?”
“不回家的原因要么是不想回家要么是没有家,前辈觉得我是哪种呢?”
有村抬头望去,只见望月忧树微微低着头,头发被空调的热风吹得有些散落,虽然依旧噙着笑容,眼中的萧瑟却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的心情。
“跟爸妈闹脾气了吗?但过年还是要回去的,要不我送你吧,琦玉也不远,现在回去还赶得上看红白呢。”
有村勉强笑了笑,不愿去猜测那个最糟糕的可能。
“我是孤儿。”
望月忧树冷冰冰的话语好像一把利刃刺进了有村的心底,她慌乱地直起了身子,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
明明人家想避而不谈的意思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自己居然还不知好歹地刨根问底,这下好了,大过年的又让别人想起伤心事了,有村啊有村,混了这么多年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学到哪里去了,居然还会犯这么错误。
“那个,望月,我不是故意的。。”村花尴尬地伸出手指,在男孩的肩膀上碰了一下,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重新激活陷入死寂的望月牌萝卜。
受到刺激的望月忧树肩膀耸动了两下,吓得有村还以为他是要哭出来了,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找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噗嗤”
被长发遮盖的帅气脸庞下终于发出了声音,只是并不是有村想的哭声,反倒有些像因为憋不住笑而发出的响动。
“抱歉前辈,有吓到你吗,这是我上次上完演技课学到的,看来我还挺有演戏的天分呢。”
望月忧树大笑着抬起头来,眼中哪还有一丝悲意,全是恶作剧成功的快感与骗过前辈的满足感。
“呀!望月忧树!”
被吓得眼泪都快出来的有村架纯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前辈的体面,一双小手挥舞着就向对方打去,巴掌如同雨点般落在男孩的胳膊上,但细细一看,看似凶猛的巴掌却毫无力道可言,倒像是情侣间的撒娇。
狠狠出了口恶气的村花拿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没好气地踢了男孩一脚。
“所以望月你说的什么孤儿都是在骗我的咯。”
望月忧树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连一点泛红的没有的手臂,解释道:
“那倒没有,我确实是孤儿,但是伤心是假的,我早就习惯了。”
有村架纯顿了一顿,不是很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人会对自己孤儿的身份毫不介怀,但是既然别人笑的这么开怀,她当然也不会去追问对方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只是默默地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那望月你今天打算怎么过年?”
“当然是回家过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看红白了,前辈你也回家吧,今天外面怪冷的。”
看了眼手机,一年一度的红白晚会就要开始了,虽然并没有一般日本人固定收看的习惯,但是为了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女孩,望月忧树还是不打算错过,于是起身告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