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知道不出手不行,他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人,便双掌一推,使出最近修炼的‘排山倒海’推浪功,一股强大的推力喷礴而出,霎时哗啦啦,将一大群袭至的江湖枭雄,象掀枯枝败叶般抛出五六丈之远。
又一大群人奔至,陈让又是双掌一推,但听哗啦啦响,这一大群人又被抛出数丈远。
另一大群人不知陈让使的是什么功法,俱都心内一骇,仍不知高底的奔袭而来,有的还打出本门暗器,破空之声疾厉而至。
这次陈让不再使用杀伤力不强的推浪功,而是改使博大精深的阳刚神功,周身发出一圈罡气将张静、楚越二人罩住,双臂一推,使出六成功力,往这群人打去。
但听一阵阵裂帛之声骤响,这群人眨眼发出一声声闷哼,衣衫破裂之声间被推出数丈开外,一个个口眼歪斜口喷鲜血震跌于尘埃。他们各自功底不同所受的内伤也不同,伤重的吐血不止痛苦莫当,伤轻的口鼻溢血,略一运功调息,便觉胸闷气滞,气血不畅。
还是陈让慈心宽怀,没有下重手,要不他们俱都被报销了。他环视一下还不曾前来奔袭的各门派掌门,朗声道:
“各位,宝图已毁,徒留此地无益,我奉劝你们速速离去,回去好好将‘百鸟朝凤’武学练好,八月十五还要在黄山光明顶上群英聚会呢!”
这些掌门们权衡利弊,心知众人加起来也远非陈让对手,闹僵下去对各自只有百害而无一益,索性就此顺势下台,便都懊丧地纷纷散去。
那吴青更是垂头丧气,他虽没受内伤,但夹杂在人群,神情似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和一瘸一拐的众人来到了泊船的海边,挤上了大船,趁天未亮匆忙地驶离了霸龙岛。
二天后,吴青出现在江南小镇一个名唤“玉茗春“的茶庄密室里,躬身向罗帐内正拥着一名艳女在销魂的裸男,垂眉低声道:“黎兄,不才吴青没有把事办成,请治罪!”
那裸男正在兴奋头上,理也没理吴青,自个儿沉醉在那一泄快意之中。
吴青不敢再惊扰,退下静静的躬立着等候。
一会,裸男从艳女身上爬起,拿香巾措了揩身上的细汗,披衣下帐,见吴青在外垂首而立,便皱皱眉头道:“好了,一旁坐下说话。”
吴青道声“谢黎兄。”便在一旁坐定,他偷眼观了那黎兄一眼,见他面色阴晴难测,不禁心中打鼓,便低声下气的道:
“黎兄,我吴青有负厚恩,未能从老贼手中夺得羊皮宝图,反被陈让焚毁了,实在有辱君命,请降罪!”
那黎兄正是枪王黎琎。他咬牙沉声道:
“又是他!成也是他,败也是他!这个人早晚是个祸根,非除掉他不可!不除掉他,我们绝无好日子过!你不是一心想将张静、楚越弄到手吗?我再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让你了切了这一场春梦!你只须如此这般……”
吴青卑恭地点头谢恩,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狞笑。
黎琎举掌互拍了几下,立时那个罗帐内的艳女下帐,款款向吴青走来,黎琎笑对吴青道:“现在她是属于你的。赶明晨一早你得动身回去!”
吴青顿即心花怒放,连声道谢,自去抱紧那艳女,一顿好好的享受。
霸龙岛呈现一片死寂,连空气都是阴沉可怖得让人窒息,一到夜间更是哀鸟悲啼、怨猴泣鸣,到处阴风瑟瑟,凄凉凋零,让人心内无端生出许多凉意。
那一堆堆坟士是陈让、张静和楚越用手推筑起的,那下边便是全部死难弟兄的冤魂,它们一堆堆挨着,仿佛在向上天悲凉地无声倾叙。
霸龙岛昔日何等威风气派,如今那错综有致的一座座亭阁楼台已然成为废墟,变为了鼠虫一窝的栖息之地。
这一夜,霸龙岛比往常陡增了几分恐怖气息,也是从这夜起,霸龙岛忽然有一种声音象是从地狱底层传出,如泣如诉,悲悲切切,哀怨凄惶,象是厉鬼在呜呜咽咽,又象是野魂在乱舞嘶叫,一会出现在这里,一会又出现在那里,在整个岛上游弋飘荡。
一连几夜如此,听上去很象一个人的声音在哀怨泣诉。
张静道:“多像义父的哭诉!”
的确,听仔细一点,很象岛主吴长岚的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