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下床帮陈让一齐收拾他的伤口,为他敷上了创伤散。
周元霸很快平静下来,好似来到了一处绝对安全的避难港湾。
陈让知道他伤势严峻却还拼死跑到这里,肯定是岛上生死存亡的日子到了,便问道:“周兄,你现在被人追杀,岛主安危怎么样?”
张静关心义父的生死,也急问道:“周大侠,义父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周元霸一声痛哭,悲鸣道:“我一时死不了,大哥他……他死得好惨啊!”
他紧紧抓住陈让手臂,哽咽道:“大哥在遇难之前,要我将岛上藏宝机关图交你保管。他这么对我说:‘至尊少侠是当今武林第一奇杰,羊皮藏宝图交他保管可保万无一失……'说着从怀中将羊皮藏宝图交给了我,拼死帮我摆脱追杀,…可他自己……”
周元霸悲痛万分,从怀里掏出染血的一张羊皮藏宝图,神色庄重的将它呈到陈让手上。
陈让一见暗道:“这张羊皮藏宝图外观,很像自己身上所带的那张羊皮藏宝图,不细看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他接过羊皮宝图,如同接过一座沉重的大山,一阵难以言状的复杂情感漫上心头。他心内暗叹,道:“吴岛主可谓一生英雄,料不到也遭岛毁人亡的惨剧。”
陈让暗中有研究过吴岛主及周元霸的脸相运势,见他们印堂暗黑隐有凶兆,想过提醒他们,但出于连战连捷的他们不会相信这些相术迷信,也就忍着没有出口,只是没想到凶兆来得这么快!
周元霸悲泣道:“这也叫做’家赃难防窝里反,同门相残无完卵'啊……”
陈让从他话中听出了一些什么,惊问道:“吴青?他回来了?”
周元霸立时咬碎钢牙,恨得泣不能语,他直捶着桌面,怒吼道;
“吴青,这个畜性!败家子!他为了得到别人许下给他的诺言,竟然丧心病狂,人一回岛便索要宝藏不算,还引来无数黑白两道的虎狼人物,杀手足、残同门还不解恨,还手刃了生父!可怜我大哥闯荡风浪几十年,没死在对手刀下却死在亲儿子手里!弟兄们一同出生入死,积累这许多财富,凭白无故就要被这些黑白两道的虎狼掳去,我们岂能答应?大哥怎能答应?这些人一言不合便大开杀戒,岛上已经血流成河,几十年基业完了……”
说罢,周元霸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陈让也感愤慨,仰头长叹一声,找不到什么话能将周元霸好言抚慰。
张静对吴青的残忍变态感到愤怒,为义父的惨死痛苦难过,她说道:“周大侠,难得义父在危难中如此信任让哥哥,但这份藏宝图他不能代为保管。”
陈让一愣,周元霸也感吃惊,以为听错。
张静冷静地说道:“宝藏是你们霸龙岛的家事,我们虽然把霸龙岛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但我们毕竟是外人,我不想让哥哥卷入你们的家事。义父有难,我们应该解救,周大侠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为人。藏宝图你且收起,在这里让哥哥绝对会保护你的安全,直到事情摆平!至于吴青要将宝藏怎么分,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们不便插手!”
周元霸听得清楚明白,心道:“她这是对吴青还有忌恨,但不该置岛主的嘱托于不顾啊。”
他长叹两声,无暇再想,说道:“至尊少侠,张妹妹,事已至此,我只好实话相告了。此图不只关系到岛上家事,更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命运,弄得的不好,将陷江湖于万劫不复。所以,这图非至尊少侠保管不可,如至尊少侠不愿保管,那江湖就将永无宁日!”
陈让不解,问道:“这话怎讲?我不甚明了。”
周元霸幽幽的说道:
“说来话长,现在我只能简要的告诉你们事情的原委。今天的黑白两道都来自大江南北、黄河两岸的三教九流、各门各派的大人物,他们不仅冲着岛上的宝藏而来,更大的目标是冲着龟岛那笔宝藏。说起龟岛这笔宝藏,江湖人都知道这回事。也正是这笔宝藏,这个月来,死伤了多少想得到它的天下豪杰。也正是这笔宝藏,才将霸龙岛陷于万劫不复。为了这笔宝藏,天下各路人马在龟岛展开了血腥争夺,包括东瀛倭盗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