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凌霜的选择出乎所有灵族修士的意料,她非但没有责怪乔若何,反而还要跟着他前去西国。
众灵族同道交头接耳的喧闹着,只等乔若何的回答,可他还没有开口,却被黄莺莺抢先说道:“只能他一个人来,否则她没办法保证。”
她要保证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旁人不清楚,可乔若何却知道,她是用爹娘的性命在要挟他就范。
“凌霜,我就一个人去,请你照料好我阿弟。”
乔若何这般说着,叶凌霜没有当即回答,因为她担心他的安危,她看到断了左臂的黄风烈在黄莺莺身后小声说话,想来是把乔若何与她水火相融的仙术战法告知了她。
为什么她能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的跟随她而去,叶凌霜虽然有可能想到他是受了威胁,可是在女子的角度考虑问题,更多是觉得他又被这个标致的小女子迷惑。
毕竟月云裳就是前车之鉴,好在风飞飞一阵胡闹,让她更偏往好的地方去想,心里虽有伤心,但仍然站在他这边。
珊瑚女叶岚见少主略有些为难,飞到她身边,低语了几句,她即向乔若何点点头。
眼见乔若何就要和阴山教人飞走了,风飞飞追上去想要拦住他们,被风飞扬劝了回来,他自然是乐意这个大表哥离开的,这样他才有机会接近他自己喜欢的人。
黄莺莺兄妹带着黄风烈在东海上飞行疾快,他们生怕东海灵族的三千鱼妖会追上来,乔若何为了爹娘的安危也只能御剑急行。
在海上飞得半日,终于看到海岸,一行人来到一处海边港湾,这里张灯结彩,夜市繁华,他们寻了一处酒家暂时小憩。
几人简单用食之后,黄锦锦带着黄风烈在客房里包扎伤口,为他运功疗伤,黄莺莺则带着乔若何来到灯坊中逛起了夜市灯展。
“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乔若何看着这热闹灯市,一想到黄莺莺和他说的那些话,心中牵挂爹娘安危,没有半分游逛的心思。
“黄长老的手臂被你废了,又强行御空飞行了这么长时间,再不让他调息恢复些灵力,只怕离死不远了。”
黄莺莺走到一个人族贩子的摊前,抓起一对泥作小人把玩着。
“我爹娘到底怎么了?”乔若何看着黄莺莺先前递给他的一只杂色手镯忧心忡忡,那手镯做工粗劣,可母亲却一直戴在手腕上,由于镯圈极小极细,正好箍在母亲的细腕上,要想取下来,除了使用仙术蛮力,就是要斩断她的手。
不管哪一种,都让他担心异常,虽然在风岛幻阵中曾见过母亲使用法术,可要万一那只是假象,她只是一个凡胎,这手镯取下岂不是要了她半条命。
就算母亲有修为,这手镯是凡胎父亲在家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折了她的一根手指才为她戴上的,一戴就是十余年不曾取下。
就是这些映入乔若何脑海里的生活细节,让他一直觉得父母都只是普通人,可是为什么一转眼,这么多事情历历在目,都指向双亲是有修为的人,而且关系还这般复杂。
难道儿时的记忆里,他们都是伪装出凡胎常人的表象吗?就算被村民们殴打得骨头脱臼,鼻青脸肿,母亲也还是像个普通人一般护着变成野兽的父亲。
她如果真的有修为,为什么不反抗?
她只要聚起体内的灵气在指尖,戳出去,就可以杀死一个前来家里寻事的村民,哪怕不愿意杀生,也可以让他们不敢靠近父亲。
可母亲只是用血肉之躯挡在父亲身前,自他记事开始,十数载的生活他们都只是凡胎俗人啊,这难道都是假象吗?
乔若何呆立在灯坊的泥人摊前,一动不动,思绪万千早已飞向爹娘,直到他手中的镯子被人拿走了,他才回过神了。
“你还给我。”乔若何向黄莺莺伸出手来。
黄莺莺把杂色镯子重新放在他掌中,说道:“你别担心,只要你乖乖听我话,焚天教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放过他们?”乔若何把杂色镯子收入风婆婆赠予的白玉葫芦中,这下再也没有人能拿走了,除非杀了他,认主的白葫芦才能被旁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