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诚如世子夫人说的那般,生怕叫其他人知晓了。
她先前还是有些心虚的。
这可是骗谢侯爷啊!
那么大个官儿呐!
但,看在银子的份上,也行吧,银子能壮怂人胆。
世子夫人又与她演练了十几遍。
直到她拍着胸口道:“二小姐放宽心,万事有甜儿在呢!”
可世子夫人听过之后不仅未放宽心,那脸色也不知为何变的怪怪的。
谢锦安后悔不已,今日很不该饮酒,这一路走来酒劲也上来了,竟越发的昏沉沉的。
却不知走在前面的甜儿,一面偷摸往后面撒着药粉,一面心中念叨着。
总能叫侯爷吸进一些吧,总不能一丝用处都没有。
谢锦安虽有些昏沉沉的,但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怎地不往花厅上去,反倒进到个院子里面。
他怒视甜儿厉声喝道:“当真是在此处!”
甜儿心中一抖,快要吓哭了,这银子当真是不好挣。
她按世子夫人教她的那般,颤声道:“侯夫人罚了世子夫人,还叫人打了她,把她关在此处。后来、后来世子爷来了……”
谢锦安心中疑虑尽去。
很好,这也是赵氏那个蠢货干的出来的事。
打那个小福星,这可真真是戳到了明矅的心尖上了。
也难怪他暴怒之下便要伤人了,只盼着赵氏能保住性命,莫要误了明矅。
甜儿总算是将谢锦安引到了那间屋子里。
屋子里的装饰皆换上了带着寿字纹的绯红帏幔锦垫,谢锦安大步进了屋,隐约便见到里间的床上躺了一个在痛苦呻吟的女人。
他上前几步掀开罗帐一看,那衣衫不整之人哪里又是赵氏。
谢锦安立刻转身,便瞧见一个腊黄脸的小丫鬟拿着帕子抖啊抖啊。
他伸出手便要拿住那个丫鬟,可身上却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谢锦安一双眼死死的瞪着她,拼命抖帕子的甜儿吓了一跳。
“噗……”甜儿情急之下抓了一把药粉撒了他一脸,眼睛都给糊住了。
谢锦安总算是倒下了。
“娘欸,这迷药难不成是散了药效,怎地一点都不好使……”甜儿拍了拍胸口,又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渍。
“嗯……唔……世子爷……”一声声的娇喘传到甜儿耳中。
甜儿尚在给谢锦安收拾脸上的药粉,被这声气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魂都快吓没了:“娘欸,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可怜我个黄花大闺女来干这事……”
倘若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等等,她还要将谢锦安的衣裳给脱了,才好以假乱真。
幸好幸好,这活儿她也熟,前几日才练过。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虽说有些慌乱,但总算是完事了,她急忙忙的往外跑去,倒还不忘贴心的关上房门。
“莫怪莫怪,要怪就怪那个毒妇好了,噫……”甜儿听着那娇滴滴的呻吟,全身的寒毛竖了又竖,觉得自个已经不干净了。
她飞奔而去,将脸上的妆洗了,再把衣裳换了回来。
等她回到莫以宁跟前的时候,望了她一眼,眼里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莫以宁拿帕子按了按嘴角。
暗道,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下回再排戏时必得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