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嗔道:“师兄又在胡言乱语了,从未听过这个门派。”
徐行微微摇头,岔开话题道:“师妹辛苦,此次下山‘行侠仗义’,可有收获?”
宁中则一甩剑穗,挺胸傲然道:“些许毛贼,本女侠亲自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又蹙起眉来,疑惑道:“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江湖中近来似乎稍有异动。”
徐行道:“你探得了什么消息么?”
宁中则摇了摇螓首,道:“并无确切消息,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又仿佛想起什么,道:“此次依然未能探听到那和尚或田伯光的消息,都怪我,上次未能认出他来。”
原来前几年,有一回宁中则下山办事,骑马路过一处院子之际,瞧见有个和尚抱着个仅几月大的婴儿,在门口晒太阳,心中觉得怪异,生怕那婴儿是偷抢而来,便问了两句。
哪知那和尚出口不逊,宁中则便与他打了起来,
没过得几招,那婴儿的母亲自河边洗了衣服回来,却是个尼姑,宁中则方才知是场误会,便气愤愤的骑马走了,还损失了一把剑。
回来与徐行讲述那和尚的身材长相,徐行便知晓正是那屠夫,却又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再仔细寻思,这岂不就是不戒和尚吗?
两人便立刻下山循着原路去找,结果却只在桌上看到了一张纸,上书“负心薄幸,好色无厌”八个字。
后来每有下山办事,两人便常常留意,却再无消息。
想到这里,徐行叹道:“时也命也,远儿这仇,说不得要等他日后自己去报了。只是远儿极重感情,到时若是知道真相,他师傅师娘们竟死于他师兄田伯光刀下,对远儿未免太过残忍了。”
此时树丛中忽然一声轻响,徐行二人齐齐转过头看去,却见一只兔子飞快钻入丛中,消失不见。
岳灵珊见好不容易才捉到的兔子跑掉,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几息后,刚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程远却恍若未闻,呆呆站在原地。
徐行心中暗暗懊悔,方才只顾着回忆,未曾留意他二人何时归来。
宁中则看了徐行一眼,颇有责怪之意。只得走向岳灵珊,同时示意徐行去开导程远。
徐行会意,来到程远身边,将手放在对方肩膀上,轻声道:“远儿,你......”
程远眼神有些空洞,喃喃道:“师父,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话是如此,心中已然信了九成,他自幼极为敬重徐行二人,徐行既然如此说,自然不会骗他。
况且这些年他渐渐长大,想起当年之事,常常觉得师兄田伯光哪里有些不对劲,只是始终不愿往那个方面去想,如今被徐行无意说破,只得面对现实。
徐行长叹一声,道:“为师也不愿这般,可事实的确如此,原想着你尚且年幼,便和你师娘暗地里替你寻找,待你大些,若仍是一无所获,再告诉你不迟。”
程远却不哭不闹,脸上亦看不出丝毫悲戚之色,只是耷拉下眼皮,看着地面,低声唤道:“师父......”
徐行心头一紧,忙道:“远儿,你想说什么?”
程远缓缓抬起头,沉声道:“师父,我想求你一件事。”
徐行道:“何事,你只管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