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远似懂非懂,徐行微微摇头,此时与他说这些,尚且早了点。
徐行自此与宁中则在华山玉女峰上,每日除了照顾岳灵珊,便是教导程远武功,拳剑暗器、轻身功夫,一项一项的倾囊以授。
程远虽天资稍有鲁钝,但心思也少,知道将来查明师父们的死因,为他们报仇,只能仗着身上武艺,所以咬牙苦练。
说来也怪,华山剑法中的那些变幻奇妙、轻盈灵动的剑法,以及小巧腾挪之类的功夫,他领悟甚少,但华山基础内功,他心无旁骛之下,进境竟然极快。
而需要以气驭剑的剑法,如养吾剑、希夷剑,程远一板一眼地练,也练得极为扎实。
一晃眼七年过去,程远已是一个十五岁的粗壮少年。
徐行与宁中则这些年时常下山行侠仗义,在江湖中亦闯出了不小名头,华山派声誉渐渐起色。
而在钱益的经营之下,华山派财力也雄厚异常,来华山游玩之人络绎不绝,华山药材也打出名气,又新开了些其他业务,徐行亦不清楚,如今华山派银钱到底几何。
徐行自然早早将钱益收归门下。
说到弟子,两人又收了十数个徒弟,虽无天赋太过异禀之人,做些寻常弟子,却也足够。
说来也怪,那画卷这些年再未出现过,好似出了甚么问题一般。
徐行不敢有一日懈怠,七年下来,倒也颇有进益,紫霞功如今已臻小成。
这一日,晚饭以后,岳灵珊不知钻到了哪里玩耍,程远陪徐行沿着山道,缓缓散步。
经过练武场时,徐行一时兴起,笑道:“好久未动过手了,咱们师徒来过两招,让为师瞧瞧近来你练得如何了。”
说完便一挥衣袖,卷起一把剑来,向程远飞去。
程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稳稳将剑接住,施礼道:“师父,那徒儿得罪了!”
徐行微微点头,立在原地,等程远出招。
程远两脚一分,施展出“养吾剑法”,向徐行攻去。
徐行身形不动,待到剑招临近,才轻轻侧身躲过。
程远剑势不停,一招一式虽不甚灵动,但却透着一股坚韧。
徐行如信庭漫步,点头道:“不错,有些进步,内力也有长进。”
程远变了数种剑法,始终难以奏效,剑势陡然一变,变得古朴沉拙,却是希夷剑法。
徐行微微动容,赞道:“好!”
过了数十招,徐行朗声道:“远儿,小心了!”说着,伸出手指,屈指在程远剑脊上轻轻一弹,程远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中长剑险些脱手,不由“蹬蹬蹬”后退几步,满脸惭色。
徐行正欲指点他这招的弊病所在,树丛中突然“噗嗤”,发出两下笑声。
徐行微笑摇头,程远面色则微微有些有些涨红。
显然两人都已猜到了来人是谁。
只听得枯枝喀喀轻响,树丛中钻出一张圆圆小脸来,唇红齿白,面带笑意,约莫七八岁大小,竟是一个可爱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