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宛轻笑,“既然你接了管家权,有些账先算清楚,陆枫给你下聘时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金银器具等折合白银八千两。你们成婚时,又支了白银五千两,总共是一万三千两,这笔钱是你来还,还是母亲来还?”
林氏,陆枫和李雪樱齐齐变了脸色,陆枫脸色铁青,“我下聘时的礼单是母亲准备,是陆家的私产,娶亲也是公中出的钱,谢昭兰,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用妻子的嫁妆去下聘办席。”
苏轻宛淡淡说,“绿竹,给他看账簿。”
“是!”绿竹把账簿递给陆枫,陆枫看了一眼,是林氏向李奶娘支的银子,且写了欠条,盖了章,是母亲的字迹,也是她的私章。
陆枫震惊地看向林氏,“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李雪樱更觉受辱,夺走账簿细看。
林氏犹如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恼羞成怒,“昭兰,我们都是一家人,用你一点钱,你何苦计较。”
林氏此时看苏轻宛满眼厌恶,谢家只是商贾,能攀上官宦之家,已是天大的福气,谢家的钱当然要孝敬陆家,谢昭兰一个女流之辈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苏轻宛神色微冷,林氏平日里是一个威严,沉稳的后宅妇人,颇有手段,最看重脸面,如今被拆穿用儿媳嫁妆,又想道德绑架,一点脸面都不要。
“母亲,陆枫刚说七尺男儿,怎么能用妻子的嫁妆下聘办席,这要传出去,他的同僚怎么看他,陆枫日后怕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大婚之日闹的笑话还不够,又要添一桩吗?”
陆枫脸色难堪至极,他是想要攀附权贵,平步青云,却是最要脸面的,若是被人知道自己用了妻子嫁妆娶平妻,他这辈子都别见人。
“母亲,把钱还给她。”陆枫厉喝,胸膛不断起伏。
林氏眼前一黑,这要往外吐一万多两,简直是要她的命,她这几年威逼利诱要谢家商行孝敬,也没有这么多银钱。
“母亲,你愣着做什么,给她银票,你要害儿子在外遭人耻笑吗?”
林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怒极反笑,“枫哥儿,下聘时母亲就同你说过,你娶继室,不必太过张扬,聘礼过得去就行。是你要脸面,要给雪樱体面,如今聘礼都在雪樱那里,为何是母亲来还?”
李雪樱刚看完账簿,都要气炸了,陆家当初下聘,满堂的红彩,家中姐妹谁不羡慕她,虽是低嫁,可陆氏本家是勋贵,陆枫虽是旁支,也算沾亲带故,又是书香世家,陆枫模样出众,年纪轻轻又中进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模样又俊俏。下聘又如此丰厚,李雪樱得意炫耀,也觉得自己嫁了好人家。
谁知道……竟是用谢昭兰的嫁妆!!
她自出生就没受过这种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