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三章 秘方(2 / 2)年代之村医首页

刘湘蹲下来,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掰开禾丛,就能明显的看到水面上有一层的稻飞虱尸体了。作为村里小有名气的种田能手,此时他不由得也“啧啧”发出声来。

“放白酒效果这么好!”刘湘问道:“放普通白酒也可以不?”

元医生依然不方便说话,于是刘尚继续充当他的发言人。他说道:“当然可以。只要度数高一点,什么白酒都可以。”

“兑多少酒嘞?”刘湘又问道。

“放四五盖子。”刘尚补充道,“一喷雾器水,元医生放的五盖子。”

刘湘最后一次蹲下来看了看水面上的虫尸,站起身来,“啧啧”地感叹着走开了。

元医生打完第二桶药,又回到田埂上调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尚也走了。可是元医生打稻飞虱有绝招的消息,不胫而走了,不时会有人来到田埂上一探究竟。来的每个人,不约而同地都会首先会低头,趴下去查看稻田水面上的稻飞虱尸体情况,然后感叹:“阿耶,这稻飞虱!”

然后惊奇地查看田埂上元医生的农药和白酒瓶,大喊着问元医生,“元医生,真的放了白酒啊。”

他们不依不饶,会重复问就好几遍,元医生不得不把喷药工作临时停下来,大喊着回答:“是的,放白酒呢。”

然后对方又会大喊着问:“一定要瓶子酒啊?普通白酒也可以不?”

“当然可以,普通白酒可以的。只要是度数高的白酒都可以,效果一样的。”

“打的散装白酒可以不?”对方不厌其烦又问道。

“可以,一样的,铺里打的散酒就要得。”元医生屏住呼吸,大声回答完,然后赶紧侧着脸对着下风口,大口的呼吸。

于是对方继续驻足观看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半天工夫,来元医生田头参观视察的人络绎不绝。直到两亩多的农药全部打完了,他的上衣,混杂着汗水和渗漏出来的药水,已经全湿,紧紧地贴在背上,感觉都要喘不过气来。裤腿上沾满了泥水,一直在使劲地往下拉扯着他的裤脚,随时都要突破髋骨的防线。裸露在外的手和脸上,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因为汗水和药水的刺激,早已开始隐隐作痛。他以最快的速度上了田埂,背着喷雾器直接跳进了田边的小溪里。

小溪里溪水清凉,没到膝盖上面的位置。他先把背上的喷雾器取下来丢到一旁靠近下游的方向。紧接着他把粘在身上的长衣甩了下来,尽可能地低下头几乎贴在水面上,双手捧起溪水,一下两下……地拍打在头脸上,一边还“噗噗噗噗”地使劲把口里的口水往外吐,直到自己的口腔里再也感觉不到农药的异味。接着就是手臂、上半身上,皮肤上的刺痛很快就缓解下来。

他站在水里,揉搓拍打着自己的双腿,把裤脚上的泥水在水里冲刷干净。又用同样的方法,把上衣洗刷干净,拧干水分,重新套回上身。

最后他把喷雾器拎过来,装满溪水再倒掉,装满溪水再倒掉……这样重复几次,直到鼻子伸进注水口,再也闻不到药水的气味为止。

甲胺磷和白酒都用光了,元医生随手将它们丢进了旁边的小溪里。他定神闲地在自家稻田的田埂上,欣赏起自己今天的劳动成果——一直以来让他耿耿于怀的稻飞虱防治工作,今天总算完成了,秘方也很成功,家里的稻田终于得到了自己及时和强力的抢救,不仅挽回了颜面,而且自己因祸得福,成为了村里的风云人物,从此以后,自己的大名将在“种田圈”里声名鹊起。

虽然元医生自认为,像“种田圈”里的这种名声,只是一群被土地束缚者苦中作乐的自我陶醉和虚假荣誉。他自认为是一名医生,并不是平常的务农者,所以他并不会以自己在“种田圈”里的好名声而自得,更不会因为自己农艺不精而羞愧。

“我是一名双职业,务农只是我的兼职。”正如他一直声明的那样。但是,既然无心插柳,而且唾手可得,“何乐而不为”呢?

从此以后,村里的农夫,再经过自己家的稻田,看到稻谷的长势和收成的时候,再也不敢在后面诋毁自己:“元医生晓得种什么田咯?只晓得看病!”

从此以后,自己在“种田圈”的名宿面前,发表自己“土地是农民的枷锁”的论断的时候,再也不会被他们随意地嗤笑为“吃不到葡萄葡萄酸”,或者不屑地说“元医生又在讲空话了”。

从此以后,他在村里的人们面前终于正名:“我不会种田不是因为我真的不会,而是因为我不想好好种田。”

这几天一直压在心上的大石终于卸下来了,元医生回去的脚步也轻松欢快了许多。

小村里消息总是传的很快,回去的路上碰到人,对方已经开始用若有若无的钦佩惊奇的眼光跟他到招呼了:“元医生,药打完了呀,打得快嘞!”

……

这次稻飞虱防治,很快就成为了往事,但是元医生精才绝艳得表现,一直成为村里“种田圈”的传说,即使多年以后,还有人不断地提起。

作为主角的元医生,他的生活再次回归正常——忙时看病,闲时睡觉,顺便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