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丰老三一手接过酒碗,另一手空中虚抓,大门打开,破风声响,黑影一闪,晕睡的伟儿霎时从偏房飞到丰老三手中,被其捏住脖颈。
‘卡吧’一声,伟儿双脚一蹬,悬在半空。
“最后一碗,老子喝不喝,你定!”
丰老三眼内闪烁点点金光,凝视杨骐,屋内压力陡增。
杨骐膝盖下地板瞬时碎裂,眼内布满血丝奋力抬头,看向在丰老三手中耷拉着身体摇晃的伟儿,脑袋里‘嗡’的一声,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伟儿与杨骐接触时间不过三两几个小时,鼻炎少年抽着鼻子,挡在身前叫他先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丰老三手下,这样的歪门邪道,不学也罢!
加上一家人的不幸遭遇不过也就发生在十来个小时之前,本来重生后还一直绷着的神经,此刻全然断了。
“你喝你妈DP!”一天的积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一声乱骂后,杨骐想站起身来与丰老三对峙,奈何屋内无形压力太大,能抬起头来已是使出全身力气。
“丰老三,欺负弱小的道道,你杨二爷学不来,放老子回家!”杨骐心知要打是肯定打不过眼前这什么‘卫宫’,一切都算了吧,先回家看看再说其他。
“呵!小杂种始终不是这块料,滚!”丰老三说罢,右手一抖将伟儿扔出堂屋,摔在院内雪地,瞬间撤了无形压力。
杨骐起身揉了揉膝盖,向屋外走去,刚到门口,心念意转喃喃道:“丰老三,你那什么狗卵是怕暴露吧,这样,老子把伟儿埋了,给他妈老汉留个念想,剩下就随便你了。”
“小杂种还是聪明,可惜了……去埋吧,埋远点,不要想跑,老子有的是手段找到你。”丰老三回座,若无其事地往火锅里掺汤。
杨骐嗤笑一声,抱起伟儿尸体,‘呼…’伟儿鼻腔重重吸气。
“羊肉汤!杨二娃你抱老子干啥?呼…”伟儿挣扎着跳落下地,一脸疑惑拍打身上雪泥。
杨骐转身,丰老三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对两人招了招手。
雪,鹅毛般飘落。
难,太难了!杨骐双手抱头跪在院中,缓了一下,便对着屋内的丰老三叩了九首,一边叩一边又想起杨奕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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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围锅而坐,丰老三自顾自砸了口酒看向伟儿道:“小子,明日上值,通传一声你们知县,杨骐已正式拜入我门下,老子也懒得再去跑那一趟。”
“啊?!”伟儿放下刚夹起的羊肉,一脸兴奋倒上酒水敬丰老三和杨骐:“恭喜三爷,恭喜二娃,二娃,你小子命真好,跟着三爷好好学,学会了苟富贵啊!呼…”
丰老三又浅尝一口,杨骐端起酒碗尴尬一笑,心中计较,这短短两句话信息量不小,丰老三收徒还要通报县衙,看来确是并不一般;伟儿这小子不想还是在县衙谋差;
苟富贵?丰老三这堂屋简单朴素,除了神像下那黑鼎看不出材质外,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家,学这个能富起来?
伟儿一脸羡慕道:“二娃,待京城择了吉日,定要带上老…我上榕城好好吃他几天……”
丰老三冷哼一声,喝下一碗羊汤:“你们吃吧。”便起身回了正房。
杨骐看着丰老三背影心里一阵嘀咕,县衙还不够,京城择吉日,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今夜必把信息全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