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到了!”丰老三不答。
“三爷我咋个办?”伟儿问道。
“天黑就睡觉!”
丰老三带着两人落入一间铁匠铺后院,捏晕伟儿,扔进院内偏房床榻,夹着杨骐打开院中一口大缸。
缸中清水结冰,杨骐只觉屁股被剌得生痛,硬是被丰老三用他屁股破了冰塞进大缸。
左手的烫痛稍有缓解,但意义不大。
“师父……”
“闭嘴!”
丰老三进入院子堂屋,不多时回来,手里抱着三坨黑色土块盯着缸水。
“师父……”
“成了!”
“什么成了?”杨骐一愣,咕噜噜声响从身下传来。“水,水开了?!”
顿时全身发烫,热气直冲天灵盖,杨骐咧着嘴,痛上加痛刚要惨叫出声,丰老三将土块扔进缸中。
‘呲……’一阵白烟从缸内升起,杨骐只觉得浑身一凉,左手烫痛瞬间消失。
顿了一会儿,丰老三笑道:“把玄晶捞起来。”
杨骐一愣,摇了摇头,瓮进水里,摸出三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我特么是丰老三练矿的‘活引子’?!
丰老三接过玄晶,看了两眼咂了咂嘴,笑道:“今日冬至,给你狗日准备了羊汤,自己去换衣服。老子就晓得,你狗日一定能成!哈哈!!”说着走进堂屋。
如果猜得不错,这必定是某种奇功异法,可是腰眼和后脑传来的痛,还有全身的无力感,杨骐只觉想得太多,即便丰老三感叹什么‘成了’估计也是他丰老三‘成了’,与自己无关……
杨骐爬出水缸,偏偏倒倒向伟儿躺下的偏房走去。
床前一双合脚布鞋,老旧箱子里几件棉袄、棉裤,看样子从来没洗过,料想原生杨骐懒鬼无疑。
“师父……”杨骐看向床上的伟儿对门外吼道。
“不管他,自己会醒,你过来,边吃边说……”
一阵羊肉香味扑鼻而来,杨骐吞了口唾沫,替伟儿盖上被子,进了堂屋。
矮几上,紫铜火锅,小杠碳,切成片的嫩羊肉,白萝卜,地道的腐乳蘸水,晃神间杨骐好似回到家里……冬至。
屋外雪下得小了些,天已黑尽,杨骐又想到杨奕和老爸,不免有些神伤……
丰老三从堂屋侧面卧室内抱着一坛酒走了出来,见杨骐看着火锅发愣,放下酒坛:“怎么惹上了察事院?”指了指棉垫示意杨骐跪坐入席。
杨骐缓过神来,弯腰入座不想扯到腰间肉洞,血水侵出棉袄。
丰老三国字脸上露出邪笑,夹起一片羊肉送入口中冷冷道:“谁干的?”
“刘十二。”杨骐看向丰老三。
‘邦!’丰老三拍下筷子,回房拿出药膏示意杨骐脱了衣物替他包扎。
“想报仇吗?”丰老三将绷带使劲一勒。
杨骐痛得龇牙咧嘴,报仇?刑房里肉糊味和嗞嗞油声像是又飘了起来,地上暗镖和脖颈上横刀的冰冷,袭上心头,让他突然笼罩在后怕中。
“报!!”杨骐轻喝了一声,察事院三人肯定是躲不掉了,虽然这时将自己放了,一旦发现自己确实没用,或者身份揭穿,必然会将自己宰了,这已然是你死我活的营生。
丰老三此时没有继续追问被捕、被放的缘由,直接问想不想报仇,必然有其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