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卡住了你不会说吗?”
“你一上来就拿把剑砍我,给我时间说了吗?”
“哼。”
季氿真觉得这女子的脑回路格外的奇葩,先前他没救她,她就能以此为由来施暴,现在他刚冒出头,这人就要拿刀来砍他,到头来,还怪她砍的人躲不开。
“葵千,你二人认识?”挡住剑的男子捡回剑,递给江铃葵千,好奇的问。
江铃葵千气急败坏的瞪了季氿一眼:“把我绑在石头上的人就是这个坏家伙。他还骗我说他把我哥杀了。”
那男子看了眼季氿,礼貌的笑了笑,手紧紧握住剑,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只见他手中剑微微抽出一寸,一道寒光闪过,季氿侧身的石壁就平稳的切落,季氿原本就歪斜的身体脱离了力道掌控,直接扑在地上,身后的烛空也一并扑在地上,季氿立马站起,看着面前人,这把他搞不会了,他本以为这人要帮江铃葵千找回场子呢。
“你这是……”
季氿疑惑的问。
那人拱了拱手,翩翩有礼:“在下齐煊勾,是江铃家第五十二位门客,亦是葵千的老师,葵千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季氿看着齐煊勾,有些不适应跟这种文绉绉的人打交道,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他那位闷骚而不知自知的好兄弟——冼平。
季氿由衷的善意提醒道:“你这位大小姐的脾气真不是一般大,看来你这老师当的很辛苦啊!”
“葵千虽有小孩脾气 但也是个孝敬师长,聪明伶俐的孩子,不辛苦。但是道友以烀炀的死欺骗千儿,也是不对,如今千儿如此作为,你二人便算扯平了。”
就这回答,季氿懒得再多说江铃葵千了。
这也是个护短的主,江铃家族是南方大陆最为显赫的家族之一,是那边当朝皇后的家系,又有江铃烀炀和这齐煊勾在,也难怪江铃葵千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了。
江铃葵千早就气的炸毛,要不是齐煊勾拦着她,她早就冲上去揍季氿好几下了。
“你们是在破解棋局吗?可有什么进展?”
季氿懒得再与这些人掰扯,直接进入正题。话一出这些人有些沮丧。
“没有,试过好多方法,效果微弱。”齐煊勾回答。
江铃葵千顿时有些烦闷:“到底是什么人把我们拉到了这个鬼地方的,要让我找到他,一定要把它宰了。”
在她没注意的地方,烛空缩了缩脖子。
季氿没有心情理会江铃葵千的怨气,问:“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们的看法吗?”
“我们发现这里是三百年前上古仙尊赤月与魔尊娄琦对战的定渊局。据说那时他二人打了个和棋。”
“我们仔细勘察过这里,这里的棋不全,是一副残棋,根据另一个传说,赤月跟娄琦的对决仅差一步,就可以扭转和棋的局面。我们试过让两方和棋,也试过其中一方赢,但……”
季氿似乎是听明白了,他摸了摸下巴,问:“现在的气候是哪一方赢?”
“娄琦。”
“正为火,反为寒,合则温生门。”季氿喃喃自语道。
虽然季氿声音下,但齐煊勾还是听到了,他紧接着说:“生门是死的,温水煮青蛙,我等已为鱼肉。”
“有试过破而后立吗?”
“什么?”
“生门已封,两方战局早已锁定 ,既然无论何方赢都无生门可言 ,那么和棋也只有同归于尽的结果,我这有另一方传说,在那场战争中,赤月和娄琦谁都没赢,听说娄琦刺伤了赤月,最后为他殉葬了,两人的结局是都死了。”
“殉葬?你这坏家伙,不会是乱讲的吧?不懂可别装懂。”
“葵千!”齐煊勾见江铃葵千如此无礼,立即小声喝止。
江铃葵千见齐煊勾如此,也只能默默的息了声。
齐煊勾听过这个传说,他知道季氿所言非假,只是季氿没说出来的是,殉葬是因为赤月是娄琦的爱人,但两人立场不同,无法在一起,只有死亡才能迎来最好的结局。
“我们如今该如何?”
齐煊勾问。
“营造死相。”
“什么意思?”身旁的人问。
“就是死一下。”
“什么叫死一下?你有很多条命,还能死很多下?”江铃葵千只觉得离谱,顿时急眼。
季氿厌烦的瞅了一眼江铃葵千,不说话了,齐煊勾立即扯了扯江铃葵千的衣角。江铃葵千才敛了脾气。
“按我说的做,没准带你们出去。”
这时人群中有人不安道:“我们凭什么信你?万一真死了怎么办?”
季氿看向那人:“棋局已经残破,再加上你们刚才随意闯关,触碰到了不少禁忌,此刻这个棋盘已经面临崩坏状态,相信不过一个时辰,就会吐崩瓦解,你想等到那时候再按我说的做,也可以,但我这个人一向耐心不好,懒得等你们,若我再碰到哪些禁忌?那就一起入土为安好了。”
那人不知声了。
季氿冷冷一笑,他可没什么心情当济世菩萨,才不管会不会成功,他只知道有希望成功。
“我们要怎么做?”齐煊勾问。
“我需要两个人,一个是木头人,能沉得住气耳力好并且会掌法的人,按我的指令,一步一步走;一个是风行者,速度快,内力强,可以抢在下一步棋盘换位前,占领地盘,并破坏棋点,你们的主攻属性跟我说一下。”
“我可以当你的木头人。”齐煊勾站出,“我的属性太杂,就不跟你一一说了,信我就可以。”
季氿虽然不觉得这文绉绉的人能有多厉害,但人不可貌相,他点了点头。
“我叫木叶,攻击属性就是风,如今是引魂期五境,你的风行者,我当了。”
季氿点了点头,看向现在剩下的人“你们剩下这五个人,就列阵给他们两个起保护真气,注意不要分神,否则前功尽弃,一起玩完吧。”
“你身边的小鬼怎么办?”有人突然问。
季氿愣了愣,这才注意到视线以下的小鬼,一本正经的说:“他是你们的补品,谁要是没力了,他顶上。”
“啊?你还是人吗你?”烛空心中腾起一股危机感,愤闷的瞪着季氿。
季氿摸了摸他的头,一脸诱拐犯的笑:“乖啦,你可是很重要的存在。”
烛空一脸不悦,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我们要到黑白分界线上 ,那里视野开阔,可以纵观整个棋盘的布局,我们第一步毁去原有的棋局,毁掉后的棋局会按原有的秩序,重新变回定渊棋局,第一步要将棋局打乱,打乱后,我们要建立自己的棋局,破而后立,由死而生。”
准备就绪,众人就前往黑白交界线,季氿爬上最高的石山,齐煊勾在黑子边,木叶在白子边,三人所在位置,在棋盘上正好连成一条直线。
五人准备就绪坐于十字中心,围着季氿所在的不过三人宽的石山,起阵法,季氿,齐煊勾和木叶身上出现真气护体。
季氿立于顶峰,手心转出一枚菱形利刃,猛的指向天空,引得雷息缠身,雷息顺着利刃身上的千机线直冲而下,季氿立即将其震于地下,雷电纵横,如万千江流分叉而行。几人因真气护体,未受波及。
在雷电能量的催动下,棋盘上的黑白石山微微震动,瞬间缠上雷电震碎重生,开始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木头人三步,毁点。”
“风行者五点一步朝中腹来。”
“木头人五步,掌”
“风行者十步落脚,抢点。”
齐煊勾按照指令,不间断的将外围的棋点毁去,把一些必要的棋子推到前方的棋点上,木叶飞速落到,离中腹还有十步的地方,顿脚,以内力短暂封身,以身为棋,与飞速移动的棋子抢位。
在两人间外点,清理的差不多时,棋盘上狂风大作,不知何处涌起的龙卷沙风席卷了整个棋盘。棋盘也开始出现裂缝。很多石子从裂缝中纷纷掉入无底黑洞。
“不妙。”季氿加强了体内的灵魂力量护体,语气依旧沉着而冷静,
“木头人左三右五落十步中腹。”
“风行者,能看到木头人吗?”
“不行,风沙太大了,看不清。”
“听好,先跳前一点。”木叶立即向前一跳,方才所站的地方瞬间塌陷下去,他的后脚跟紧紧挨着缝隙,他本想向前走几步,但又怕毁了季氿的安排,深深咽了口唾沫,压下心中的恐惧。
“你二人把刚才走过的步伐,再走一遍。”
季氿看着四分五裂的棋盘,跳下顶峰,将要移动的棋子,紧紧压在地下。
记忆刚才所走的步伐,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并非难事,二人迅速走完,站到中腹的点上。除了十步中腹所在的范围,其他地方的棋盘早已分裂,只留下他们这一个正正方方的小地块。
看着身后的万丈深渊,护法的五人皆心中发怵,突然,一道裂缝在几人眼前展开,恐惧充满五人的大脑。
“怎么回事?”
“我们这里也要裂开了。”
五人抬头看向山顶的季氿,只见这人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对着他们身旁的小鬼说:
“小天真,准备好护法。”
然后一掌劈下,整个山头碎成灰粉,众人僵在原地,死亡的感觉袭上全身。
“啊——”
季氿在惨叫声中落地,分裂的地面透出符咒特有的金光,他抓住烛空,并没有很抱歉的说了一句,
“抱歉,我骗你们的。”
随后消失了。
齐煊勾冷静的看着地面泛起的金光,心中有大概明白过来,原来季氿的破局之法就是将棋盘环境进行干扰,然后最大限度的破坏棋盘,激发潜藏的活路。而他之前给他们说的那些步法都是瞎编的。
齐煊勾顿时心有余悸,这个做法太冒险了,万一一不小心触及死门,他们永远都会被困在这里,但现在不是思索这个的时候他极速奔向江铃葵千,将人护在怀里,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