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马车的帘子被人一把掀开:“我们都儿女双全了,就不折腾了,二嫂,还是你跟天明努力一把吧。”
温元姝当初生产,陆乘渊虽然没有陪同,却永远记得那一日的一幕。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她躺在床上,就像这次受重伤一样,气若游丝。
温天明听见他的话,顿时就不满意了:“说你的事儿呢,扯我干什么!”
陆乘渊放下帘子,转头跟温天明吵了起来,车里三个女子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是当爹的人了,还当街吵架,真是幼稚。
到了端午会,温大夫人和温二夫人率先下了马车,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着温元姝下来,便一道往里头走去。
龙舟竞渡还未开始,不过岸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场面倒是也热闹。
温元姝环顾一圈,朝着一个摊子走去,陆乘渊紧随其后,温大夫人和温二夫人在打发走了小辈以后,也跟了上去。
那是个编彩绳的铺子。
站在铺子后头的是几个宫女,见他们过来,便连忙屈膝行礼。
温元姝垂眸,只见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放许多个着精致小巧的托盘,每个托盘里都放着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的丝线。
丝线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显然是好东西。
“陆夫人,这是扎长命缕的材料,”宫女道,“端午节配长命缕,可以驱除瘟疫,辟邪止恶呢!”
“哟,那咱们都用得上。”
温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率先拿了个小托盘起来。
瘟疫不瘟疫的就不说了,这个辟邪止恶一看就是有大用处的。
温二夫人之后,众人也一人拿了一盘,坐到一旁去了。
温元姝和陆乘渊坐在一起。
温元姝手指灵巧,穿插间便起好了头,顺着编了下去。
可陆乘渊差点没被这简单的绳结难为死。
要说打结,陆乘渊也是熟手,但是他会打的都是用在犯人身上的,在丝线上打结实在不是他的专长。
陆乘渊对着几根丝线一脑门官司,就在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双素白柔荑伸了过来,陆乘渊下意识地停住动作,便见那快要编成的丝带在他腕间比划了一下。
还差一点。
温元姝继续编着,没几下就彻底编成了,利索地收了线,直接戴到了陆乘渊手上。
五色丝线以金刚结编制成绳,正好贴合他的手腕。
“还不错吧?”温元姝很满意。
陆乘渊看着系在腕间的长命缕,半晌才愣愣地眨了眨眼:“给我的?”
“都戴在你手上了,还能是给谁的?”温元姝道。
陆乘渊没说话,只是将袖子放下,严严实实地把东西藏在了里头。
他得好好保护着。
“你等着,我一定给你编出来一条最好看的。”陆乘渊神情严肃。
温元姝垂眸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五色丝线。
她一条都编完了,他连个头都没起。
温元姝扯了扯嘴角:“嗯,我等着。”
就在陆乘渊正对着这一团丝线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陆大统领,陆夫人,真是巧啊,你们也在啊!”
温元姝笑着点了点头:“王妃。”
魏王妃看了一眼被丝线缠的焦头烂额的陆乘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绣衣统领在自家夫人面前怎么是这样的啊?
这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