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芹轻声笑道,赞叹道:“你这位姐姐好会享清福啊!”
便在此时,“铮”的一声,一根琴弦断绝划破空气,琴音戛然而止。随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贵客驾到,绿竹翁恭迎不及,不知有何见教?”
曲非烟已迫不及待,笑着推开门走了进去,边走边喊:“绿竹爷爷,我来看你啦!”
屋内的绿竹翁,见来人是曲非烟,慈爱笑道:“原来是非非来了,你是来找姑姑的吧。”
刘芹在一旁听得一愣,心里暗想:“绿竹翁的年纪摆在这里,她姑姑得有多大岁数?非非还说是来见姐姐。”
曲非烟不依地嗔怪道:“绿竹爷爷你真没意思,圣姑姐姐在家吗?”她等在门口,竟并未直接推门便进。
这时,屋内传来一声悦耳如黄鹂般的女声:“是非非吗?进来吧。”
刘芹在门外听着,心中暗自琢磨:“这声音听起来倒不像老太婆啊。”
绿竹翁细细地削着手中的竹片,抬眼审视刘芹,淡淡问道:“小子,你便是刘芹?”
刘芹对这位竹林隐士颇是尊重,恭声答道:“绿竹前辈,晚辈正是刘芹,敢问前辈有何指教?”
绿竹翁继续问道:“那田伯光是你杀的?”他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
刘芹心中一凛,暗思此人或许与田伯光有些渊源,但他又有何惧,坦然回应道:“不错,正是在下所为。那田伯光罪恶滔天,死有余辜。”
绿竹翁冷哼一声,目光更加锋利:“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他替谁办事?”
刘芹心道:“真是笑话,你又可知我给谁办事?”他面色一变,就要出言讥讽。
忽然,此时屋内传来一个声音:“刘公子,你请进来。”
刘芹推门而入,天色已近薄暮,夕阳的余晖从窗棂洒下,静室竹榻上,一张古琴安放在矮几之上。一个白衣女子端坐榻上,轻垂长睫,黑发半挽,侧脸在微光中如玉雕般温润,鬓边垂下的一缕青丝随呼吸微颤,若有若无地散出幽香。
曲非烟坐在一旁,眼眶微红,似乎刚刚哭过。如果说曲非烟在刘芹眼前时,如一只灵巧飞燕,眼下的白衣少女,则宛如宁静的深湖。
刘芹立于门侧,不由为眼前这女子的气度与神韵所吸引。夕阳,静室,古琴,暗香,心尖上的少女确比刀尖上的江湖更能拨动少年的心弦。
女子抬起头来,目光在刘芹身上微微一顿,起身行了一礼,声音清澈而温柔:“小女子任盈盈,多谢刘公子这段时间来对非非妹妹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