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烨舟接过小皮夹的同时,将荀白辞的手一块揣进兜里。
“走,跟大哥回家。”
荀白辞蜷了下手指,小声回应:“好。”
……
秦微宋死了,他留下的黑色小皮夹里装着的只是一管普通营养针,根本就不是解毒剂更不是疫苗。
在最后关头,他将所有人都摆了一道,而这账根本就没人能找他追算。
冠状病毒在E区流传地更深更广,甚至已经开始变异。
整个E区人心惶惶,有能力一些的向外蹿逃,移居别处,没本事的只能留守本区。更多人扎堆在季家门外,求医求药,一小拨倒下,又有另一拨更大的来求。
季烨舟除那夜亲自去接荀白辞外,始终闭门不出,对周遭一切声音置若罔闻。
荀白辞同之前一样,每天陪季烨舟吃一顿主餐。
饭桌上他既不规劝季烨舟救人,也没鼓吹季烨舟做法正确。
他没提外面的病毒蔓延,病人成灾,他只跟季烨舟聊些兄弟两人会聊的话题,豪车名表、金融经济、各区走势。
季家餐厅,季烨舟将一块切好的牛肉放入荀白辞盘中。
“你手上伤口,怎么一直没好?”
荀白辞笑了笑,将牛肉叉进嘴巴里,一口咬住:“季家二少自然身娇体贵。”
荀白辞以开玩笑的方式自损,季烨舟摇头,弯唇低笑。
“阿辞,你现在这话,我很久很久以前也说过。”
季烨舟清冷面容因忆起往事而转为温柔追思。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也曾是个很傲娇的人。那时候有人宠着我,纵着我,事事以我为重。后来我伤透了他的心,他因为我变成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人,杀父、弑弟、屠尽亲族,无恶不作。他说,我那样地坏,以至于他变得跟我一样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