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强听到这话,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刘文勇,试探着问:“勇哥,那您的意思是……?”
刘文勇轻轻点了点桌面,眼神变得深邃:“我要让他没有退路。只要我们掌握住他的弱点,他就不敢翻脸,只能站在我们这边。”他说着,将文件夹推到李耀强面前,“这里有一些东西,是钟镇长以前的‘把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耀强愣了一下,急忙低声说道:“刘总,这种事,会不会太冒险?毕竟他现在是镇上的一把手,而且调查组还盯着呢……”
“冒险?”刘文勇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盯着李耀强,“如果我们不反击,这次谁能保住自己?钟镇长是我们的主要筹码,必须牢牢抓住他。听明白了吗?”
李耀强被刘文勇的气势压得不敢吭声,只能点头答应:“是,明白了。”
刘文勇见状,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语气也变得低缓:“放心,我有分寸。这件事只需要你出面,把这份东西悄悄交给钟镇长。他看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李耀强接过文件夹,沉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送走李耀强后,刘文勇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点燃了一支烟。他盯着窗外,思绪复杂。
“钟镇长,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 他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急,像是在替某种隐秘的谋划低声呜咽。
当刘文勇的车尾灯在夜色中渐渐消失,钟镇长站在窗前,目送车影消失在远处。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山影,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了寂静,但他的心却一点也平静不下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沙发旁,缓缓坐下,身体陷入柔软的靠垫里,眉头却越锁越紧。
“这个刘文勇,今晚来得太急了,话说得又太重了。” 钟镇长揉了揉眉心,眼神中透着几分焦虑。他脑海中不断回放刘文勇离开前的那句话——“希望镇长以后多多关照,这样大家都能稳稳当当。”
稳稳当当?钟镇长的心里一阵发紧,这四个字的潜台词,他如何听不明白?如果不站在他那边,恐怕那些往事很快就会被摆到明面上。那些交易,尽管有刘文勇从中操作,但自己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茶杯,茶水早已凉透。他把茶杯轻轻放下,声音却在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个局,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内心的矛盾像漩涡般搅动。
钟镇长站起身,在不大的客厅里来回踱步。他的目光不时落在墙角那一只摆放整齐的文件柜上,里面锁着一些文件和账目,那些是他不愿被别人发现的秘密证据。他走到文件柜前,手轻轻放在柜门上,手指摩挲着冰凉的金属锁。
“这些东西,刘文勇如果真的翻脸,完全可以用来要挟我……” 钟镇长的目光变得沉重,眉间隐隐透着疲态。他转身回到沙发上,抬手松了松领口,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无意识地在沙发边缘敲打,眼神中透出些许迷茫。
“县里的调查组盯着大白崖的事情,刘文勇又在暗中施压,我该如何应对?”
他知道刘文勇今晚来,不只是为了示好,更是为了绑架他的立场。
“如果我应了他,调查组一旦追究下去,我可能更加深陷;如果拒绝,刘文勇这条线断了,那些事情一旦翻出来,我也难以自保。”
他的思绪越转越紧,甚至开始怀疑刘文勇会不会在背后布下更深的棋局,将自己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钟镇长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越发混乱。他伸手拿起沙发旁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微弱的火光在昏暗的客厅里跳跃,他深吸了一口,烟雾缓缓吐出,氤氲在面前。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钟镇长心想,手里的烟不觉燃到尽头,烫得他指尖一颤。他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向窗前,再次凝望那片黑沉沉的山影,眼神却变得深邃而复杂。
窗外,风声呼啸,似乎在暗示某种隐秘的暗流正在涌动。钟镇长站在那里,肩膀微微下垂,像背负着看不见的沉重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