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闪过一抹迷茫和疲惫,整个人如同被困在一个无解的局里。他坐回椅子,靠着椅背,头仰起来,双手掩住脸,指尖用力地揉捏着太阳穴,试图缓解突如其来的头痛。
夜越深,焦虑越甚。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浮现出金龙和钱三的脸,冷酷的眼神、不屑的笑容,让他的怒火烧得更旺。他恨不得亲手掐住他们的脖子,把这两个人从自己的道路上抹去。可现实让他无法冲动行事,所有的怒火只能压在心头,烧得他胸口发闷,头晕目眩。
“不行,我得冷静……必须找到突破口,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刘文勇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和目光中的躁动,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与恐惧。
刘文勇正坐在老板椅上,满面阴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思绪如一团乱麻。忽然,桌上的电话铃声“铃铃铃”地响了起来,突兀的声音像一把尖刀划破了办公室里沉闷的空气。他浑身一震,心头猛地一跳,眼神瞬间从恍惚转为警觉。
“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来?毛胡子他们有消息了?”他嘟囔着,伸出手快速拿起电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话筒贴到耳边。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平稳的声音,一如以往般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阿勇,我刚参加完县里的矿山安全会议。” 电话里的声音低而缓,带着几分冷漠和威严,仿佛每个字都沉甸甸地压在刘文勇的心口。刘文勇瞬间绷紧了身体,连靠在椅背上的姿势都改成了挺直坐着。他额角的汗意似乎更浓了些,攥着话筒的手掌微微发凉。
对方继续说道:“会上通报了在蒙山里大白崖发生的事。”刘文勇的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抿紧了嘴唇,没有打断。他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紧桌上的一支钢笔,手指在笔杆上用力得发白。
“现在,毛胡子邹老四等人已经被关押在蒙山派出所,县领导明确要求我们随时关注事态发展。”
刘文勇的眉头越皱越紧,眉心像被刀刻出一道深痕。他脸上的肌肉轻微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透着阴沉和慌乱交织的复杂情绪。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领导要求严查带头人和幕后指使,制止事态进一步扩大。阿勇,这次的事情,县里已经盯上了,必须谨慎应对。”
刘文勇感到一股凉意顺着脊椎蔓延全身,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大哥,这……”
电话里的声音没有给他多余的解释时间,直接说道:“你听明白了就好,现在的形势容不得我们犯错。”说完,那头便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阵“嘟嘟”的忙音。
刘文勇怔怔地拿着话筒,良久没有放下。他的手轻轻发抖,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像是覆了一层厚重的阴影。“大哥的语气这么冷……” 他喃喃低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他知道,这意味着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他缓缓地将话筒放回电话机上,靠回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压下内心翻涌的焦躁。可他的脑海中,却像有一个锤子在不停地敲击着:“幕后指使,幕后指使……县里盯上我了。”
他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然后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和挣扎。心底的怒火被焦虑引燃,但他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