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枫哪里放他在眼里,只待一脚踢飞,眼不见为净。
谁知旁边桌上突然有人飞起,一高一瘦,左右边分别劝住了那人,往后拖去。高的那人,浓眉大眼,一脸朴实,不住向李长枫道歉:“兄弟,对不住,他喝多了,见谅,见谅,这桌酒,我请。”
瘦的那人,尖嘴猴腮,一副皮包骨,浑没人样,先是低声在锦衣人耳边说了几句,又叫道:“小二,小二,赶紧过来收拾了,再给这位客人重新上一桌酒菜,钱都算在我们账上。打坏跌烂的东西,也是我们赔。”
争吵声起,便引得众人注目,桌飞盘落,眼见即将大打出手,更是激得众人兴奋,不想戛然而止,扫落兴头,众人又唉声叹气,重回自家桌边谈天说地,消遣余闲。
店家伙计自然更是份外关注,但都不敢劝,更何况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盼着,等着。这时,情形转好,宛如乌云散场,阳光展露,心下便松了口气;听得叫唤,迭声应了,连忙赶来打扫。
那三人一径走远,似是去了后面的客房。
李长枫叹了口气,又在旁边坐了,重等上菜。
等待中,十分无聊,便望向了门外。
天色昏沉,不知什么时候。
雨还是在落,一直没有停歇。
远处树的绿影,在风里摇曳,像是一团团碧绿的火焰。
这景色实在说不上好,何况他已看厌,正当回转目光之际,忽然发现了一抹飞红!
飞红首先出现在道路的尽头处,是一人一马斗雨而来,逆风飞扬,一股英风飒气烈烈在目。
马是胭脂红,人是桃花色!
骏马奔腾,又骤然停在酒店门口。
马犹未定,人已翻身跃起,射入厅堂。
果然人比桃花艳,更有一种俏。
青春洋溢在她身上,飞扬在她脸上,她一身红妆,连腰间缠着的软鞭,也是鲜红异常,像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装饰。
见到这个少女,李长枫心里蓦然浮出了四个字:英姿飒爽!
他在瞧这个乍然飘来的少女,其他的酒客,也一样在看。
但这少女目光一扫,格外注意起了李长枫。
也不理睬迎来的小二,飒踏似流星,忽然来到李长枫的面前,居然也在对面坐下,问:“你是端阳的?你怎么在这?”
她分外不认识李长枫,但仿佛已经认定他是端阳学府的人,盘问起来由。
李长枫莫名其妙,不答反问:“你是?”
那少女蹙眉,似乎不满这个回应,但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淡淡地解释:“这里是凤尾帮的地盘,而我是凤尾帮的人。既然遇见了,自然要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