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琴想想也对,忧心忡忡道:“可要给的晚了,晚一天就是一天的利息。”
陈秋纺道:“等过阵子再把钱送去,而且不能五百全送,先送个一两百,只要让他们知道咱没啥油水能榨,哪怕最后多花个百八十,这事也才能真正了了。”
何素琴觉得她娘说的有道理,就先把钱收了起来。
刘年松了口气,幸亏有他姥姥在,这下省了他费心思想说辞。
他家在说这事,马承运爷俩也一直在揪着心,在家里等了一天,结果没等到赵豹那伙人上门,非但没觉得庆幸,反而更觉得难受。
已经做好出血准备,早晚都一样,这就像那只没落地的靴子,赵豹不来,他们就得总想着这事。
而罪魁祸首赵豹,却一点都不着急,他手头不缺钱,羊在圈里又跑不了,早一天晚一天去薅羊毛没啥区别。
他这时刚睡醒,昨天打了一宿牌,又喝了不少酒,毕竟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有点遭不住,一觉睡到现在,这才感觉好点。
他爬起来就喊,“小邦,小邦!”
他家就他跟儿子俩人,老爹老娘早死了,老婆受不了他打,五六年前就跑了,至今也没找到人。
他儿子今年正好二十,名字是他亲自取的,赵邦,因为他听说历史上有个叫刘邦的,原本跟他是同行,后来做了皇帝,他这辈儿眼瞅着是没啥指望了,儿子以后说不定能效仿这位同行,干出一番大事。
喊了几声没人应,知道这小子不在家,八成又去找哥们儿喝酒去了,只好自己拿来水壶,泡了两包这年代还是稀罕玩意的方便面。
他猜的不错,赵邦的确在跟狐朋狗友喝酒,一直喝到九点多,酒局散了以后,醉醺醺出来,却没朝家走,而是径直往村南去。
别的不敢说,但在某些事上,赵邦还真没辜负他爹给他取这名字,比如现在,他就要去干那位汉高祖也干过的事,找寡妇。
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户村边上的人家,木栅栏门就是摆设,直接踹了一脚,就踹出一个快要半米的空,二话不说钻进去,走到北屋拍门,“快开门快开门,才几点就上门子睡了?”
屋里的灯亮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开房门,没说话,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僵硬笑脸。
赵邦直接进了屋,刚进门,就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从里屋出来,少女个头不算矮,跟只有一米六左右的赵邦差不多高,虽然有些瘦,但模样十分清秀。
她脸上看不见表情,瞪着一双大眼直勾勾盯着赵邦,很呆,看着像个傻子。
她原来不这样。
自从她家被赵豹缠上,就一步步被逼到绝路,她爹拎着刀去找赵豹拼命,却只砍死赵豹一个兄弟,判了死刑。
从那以后她就不再像以前那么机灵。
后来赵豹隔三岔五来她家睡觉,再后来赵邦也来,她就变得越来越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