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瘦佣兵大惊失色。
昨天那中阶娘们跟他们是一伙的!
上当了。
随着斯嘉丽一枪捅在胖佣兵的大剑上,双方中阶战力瞬间失衡,这让剩下三名佣兵一动不敢动——面前还有个看戏的中阶盯着他们。
“不上去报仇?”罗兰看向身边的少女,潜行者小姐正恨恨看着昨天还威逼她试图玷污她的佣兵,攥着匕首的小手松了又紧。
听见这话她回过神来看着罗兰:“可以吗?”
“当然可以,”罗兰点头,一剑将那佣兵逼离了队友,“去吧,打赢他,然后放心跟我们走。”
少女眼睛一亮也不说话,就这么消失在了罗兰的阴影中,随后从佣兵身后浮现,一匕朝肩胛处扎了下去。
能以野生职业者的身份安然混到现在,她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好孩子。别看这家伙带着同伙的时候敢尽情羞辱讥讽她,但单对单真不够看。
此时要说全场最煎熬的是谁,那肯定就是剩下的两名佣兵了。眼见自己的队伍一步步被分化瓦解他们也逐渐绝望,关键是面前的男人还一副不甚上心的观望着旁边的战斗。二人对视一眼拔出武器朝他冲了上去,希望头领那边能尽快结束战斗过来支援,那还有一线生机。
斧战士要是知道这俩手下的念头一定会破口大骂,他自己就已经在钢铁飓风中应对不暇,哪有空管这些蠢货的死活。
如果时间能退回到刚刚,他宁可在遗迹里枕着尸体过夜也不会来触这个霉头。眼前这骑士的双手剑舞得虎虎生风,原本还有开口求和念头的他在剑刃上圣光浮现的瞬间就判断这事儿没办法善了了,毕竟圣职者的死脑筋是出了名的,说跟你打到底就跟你打到底。
昔年深渊恶魔都没能让这帮死脑筋妥协,自己就更不用费力气了。
但这究竟是哪来的怪胎?
长年混迹于拉多佣兵圈子的他确定从未见过这圣骑士,况且整个拉多都未必有能把双手剑抡得像陀螺的战职者,别看他跟对方打得有来有回,但等身上攻击姿态持续时间过去了他都不知道拿什么接下对方势大力沉还顺劈带暴击的进攻。
撑,撑不住也要撑,撑到那些蠢货解决那个骑士,这样五打一拿下他就没什么问题了。
然而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最先解决战斗的是斯嘉丽,刚晋升不久的胖佣兵根本不是她对手。没有动用神术,仅靠枪法女骑士就将对方喉咙给攮穿了。
有些嫌恶的甩了甩枪尖上的血液,红发少女回到罗兰身边,发现刚刚还在这的两名佣兵此刻已经不见踪影,好奇的问道:“放跑了?”
罗兰随手指了个方向:“那边树丛里,应该已经死了。”
“少见。”斯嘉丽笑了笑,也不去管,安静的陪他看着两处战斗。
不一会兰莉也解决了对手,本想问要不要留手的她看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胖佣兵,于是很愉快的将匕首送进了对手胸口,蹦蹦跳跳地回到了篝火边。
虽然少女将心情都摆在了脸上,但罗兰还是关切的问了句:“舒坦了吗?”
潜行者小姐猛猛点头。
去他的不报隔夜仇,她就是报了,爽得很!
“我说,就没人关心下我?”杰理走了过来,身后的斧战士已萎靡在地没了呼吸。
罗兰压根没理他,这种对手打这么半天还关心,要是在埃索达导师一准给他加训练计划了。
安排杰理这个表现最差的去收拾战场,一行人在篝火边坐了下来,战斗带来的亢奋让众人很是激动,只有罗兰张着嘴打哈欠——没办法,他那俩对手真没什么实感,连热身都算不上。
潜行者小姐刚刚就有个问题想问了一直没找着机会,这会坐下来了赶忙开口:“咱们这样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你们不是圣职者吗?”
令她奇怪的是罗兰他们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么一问。
斯嘉丽笑问:“是不是担心我们因为行为过激引动圣光?”
见少女老实的点头,她继续解释道:“这样的话是不会的。圣职者虽然有严格的戒律没错,但并不是完全不允许冲突。像今天这种情况,对方带着能明显感知到的恶意杀心,并且已经对我们构成了威胁,圣光会允许的。”
如果等拳头砸在身上了再反击,那圣职者早被恶魔屠尽了,占据特里高平原的或许也会是各种各样的黑暗教派。
这是一个好人也要带着刀子走夜路的时代。
兰莉还是不解:“那不用留他们一命吗?”
这会罗兰反倒来了兴趣,笑问道:“昨天他们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有想过你的感受吗?”
“对于这样的败类,如果我们只是教训他们一顿将他们放走,那后续会有多少人因他们而受害?”
“能悔悟的自然要宽容,但人渣可不需要怜悯。”
“除恶务尽。”
这就是圣职者,最纯粹的好人,最极端的暴徒。哪怕大势无可违逆,但身边事眼前事要么别管要么管到底,是非曲直自有道理,他们只需要做到不让心中的光芒蒙尘。
不违本心,如此困难又如此简单。
少女似懂非懂的听着对她来说无比陌生的道理,从未认识过这些内容的她面对这简单纯粹的理念有些迷茫。罗兰二人看在眼里但也没有解释的心思,有些东西只能靠自己去理解。在真理的道路上,旁人的言语有时与毒药无异。
正当潜行者小姐脑袋转圈找不着北时,被派去打扫战场的杰理满载而归。他将敌人的尸体归拢在林子里埋好,屁颠颠的抱着一堆战利品跑了回来,开口第一句话就震得罗兰肝颤:“杀人夺宝的感觉真不错嘿,咱啥时候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