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愧是她们几人中最聪明,也最爱看书的一个,对于法术的灵活运用,不仅比她,甚至比玫瑰也快了很多。
雪莲瞧着欣慰的姐姐,眉眼轻弯了弯,这是她入世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含着丝丝温柔。
冰山雪莲虽冷,但有时也会温柔如水。
只是,这份温柔向来只有她们几姐妹看到过。
“出去吧,他该等急了。”
芍药为她理了理三千青丝,雪莲瞧着她,唇角弯了弯,“你那位,也早就等急了。”
互相揶揄,两人相视一笑。
屋外,日头越来越热,接近晌午,可院内的两人却看着紧闭的屋子,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
若不是还能听到内里若有若无的谈话声,邵尽渊几乎都要冲进去了。
可实际上,他也快忍不了内心的焦躁了。
邵尽渊抿紧唇,偏头,看向了站在另外一侧之人,见他周身仿佛被冷意包裹,眉眼间的戾气几乎越来越无法掩藏。
他狭长的凤眸微闪,忽然开口,“既然担心,那就将你那位雪莲姑娘给唤出来。”
殷冥掀开眼皮,冷睨着他,“王爷是觉得微臣很蠢吗?”
他都不敢闯进屋子,又更何况他呢?
邵尽渊也不恼,只是冷笑了声。
本也没准备他能同意,只不过是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殷冥冷眼瞧着他,眸色越发冰冷。
他们两人其实当年在当今还未登基时,便颇有些相看两相厌,如今又同时喜欢上了姐妹俩,有可能做连襟,便越发觉得对方生厌。
特别是,这位平南王还毁了他的好日子。
殷冥听着屋内雪莲隐隐的话语声,强行压下心中那份焦躁戾气。
雪莲打开屋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两个不分伯仲的男子,一人站在一侧屋檐下,颇有些水火不容的味道。
而院内所有的丫鬟小厮全部退到了院外。
“雪莲!”
“芍药!”
听见声响,两人几乎同时间转身看向开门的两人,雪莲瞧了眼芍药出来就变得冷淡的神色,朝着殷冥笑了笑,“你怎么待在这儿?”
待这这儿?
难道她不想跟他回去了吗?
殷冥皱眉,上前一步,“我在等你,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本该阴狠毒辣的男人此刻却暗藏着紧张,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面上丝毫的神色。
雪莲瞧着他,眉眼渐渐生动了起来。
须臾,她弯了弯唇,“记得。”
她说,“我记得你的提亲。”
殷冥向来冰冷的唇角不知何时开始渐渐上扬,等发现时,他眼中的情意,笑意,满足,哪里还能掩藏的住。
若不是强大的自控力,他几乎都快情不自控的将眼前人紧紧抱进怀里。
两人这边是情意相通,可邵尽渊面对着芍药那张妖娆越似笑非笑的脸色,简直就快把自己低进了尘埃。
他知,在屋内时,她必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
本来想解释万千话语,最终只汇为了一句,“本王错了。”
男人声音微沉,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声音虽不大,但也足够她听见。
“错了?”
芍药笑了笑,语气带着微微的讽刺,“不,王爷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该以为雪莲已逝,是我不该以为世间只剩我一人,而为了贪求温暖招惹上了王爷,甚至惹来了怀疑,差点害了好不容易死而复生的妹妹。”
她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似乎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偏偏越是这样,邵尽渊便越发的慌,不肯放手,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
“是本王错了,是本王不该毁约,求你,别这样,本王再也不敢了。”
他们已经快要成婚了,他好不容易即将要娶到她,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绝对不能。
怀中人没有言语,他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可就在他如坠冰窖时,芍药开口了。
她声音很轻,也带着微微的冷意,她说,“我不知道王爷究竟说的是真,还是假,但现在,我知道,我不想待在王府,不想看见一个欺骗我,设计我的人。”
雪莲与殷冥皆站的不远,两人皆看见芍药说出那段话后,平南王心如死灰的脸色。
殷冥皱了皱眉,虽然他不喜平南王,但也知,若今日这位未来的妻姐真的出了王府,皇宫里的主子必然要迁怒。
到时,他和雪莲之间……
不行!
而邵尽渊也仿佛想到了这一层,本心如死灰的脸色蓦然偏头看向了两人,当然,主要是看向了他的未来的妻妹。
雪莲抿了抿唇,上前了一步,“王爷,姐姐是喜欢你的,但她不喜欢欺骗。”
“你……”
“我可以发誓,若自今日起,本王再…”
“行了!”
明明芍药的语气带着微微的怒意,可邵尽渊脸色却蓦然一亮,他就知道,她是舍不得他的,连忙将剩下的话补全,甚至再一次的央求原谅。
“芍药,本王说的话都是真的,本王保证,求你,再给本王一次机会。”
他说的急,态度也摆的卑微。
当然,只对芍药。
雪莲不着痕迹与芍药对视一眼,随后皆收敛了目光,只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这一日,晌午后,出平南王府的最终只有雪莲和殷冥两人。
当然,雪莲身后跟了众多丫鬟护卫。
邵尽渊为了感谢,也为了弥补,当然可能也有那么一点想膈应殷冥的原因。
给了雪莲一套别院,并抽调了府内一批下人过去伺候,到时芍药成婚前一日也会去那里。
至于,为什么不住在平南王府。
只能说,规矩如此。
毕竟,他和芍药还未成婚。
留得芍药已然是和皇兄博弈的结果,若是再加一个雪莲,御史大夫的折子,必然要堆满御书房。
他可不想再给芍药招惹来麻烦。
可邵尽渊是满意了,殷冥却是阴着脸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