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
“啊~”一脸气愤的顾北景叫着走进来去,像一条愤怒的比熊犬。顾江柔紧随其后,轻轻关上门,但脸色也不太好。”
“北景发生什么了?”江温儿伸头往外看,看到顾北景噔噔的上楼去。没多久发出重重的关门声。
“这孩子。”江温儿担心地抱怨一句,把手洗一洗就往楼上去。看样子顾江柔的情绪低落要被忽视了,卫禾,想着情绪会影响她学习,那多少也跟他这个家教有点关系,便跟在江温儿身后上楼。
姐弟的房间分别在主卧两边。卫禾刚上楼就听到了顾北景房内的动静,顾北景怪叫着,打砸着东西,发出沉闷的声音。顾江柔的房间之内则是安安静静。
“咚咚……”
“咚咚。”
卫禾敲了好一会的门,顾江柔才将房门打开歉意道:“对不起,张老师。我以为是在敲北景的门。”
这时江温儿早就进入了顾北景的房间,那边还在发出动静,只是不知道在做什么。卫禾看着神情有些娇弱的顾江柔问道:“我看你情绪不太好,发生了什么?”
顾江柔有些缩着身子,眼神穿过卫禾的身影看向顾北景的房间,流露出失落的神情回答道:“没什么。”
卫禾尽可能和蔼道:“衣服上有衣服上的褶皱没抚平。而且你的手一直收着,没什么的话,把手给我看看。”
顾江柔见谎言被卫禾直接戳破有些尴尬的同时眼眶变得红红的。卫禾安抚道:“你忘了。你心情不好可是会影响学习效果的,到时候你学习出什么问题,你爸妈找我麻烦,那我就就有理说不清了。就当帮帮我,给我一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试着让你心情好回来的机会。”
顾江柔犹豫了一下,打开房门:“好吧,那进来说。”
因为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才同意的吗?算得上是个善良的孩子。竟然没有直接说,而是让我进入她房间?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影响并不小。
顾江柔是一个有些细腻的孩子,这种细腻往往带有一定的敏感表现,对于亲密距离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察觉。对于不够亲密的人靠近亲密距离会觉得不舒服。
房间对于这种细腻的人算得上是一种私人领域,非关系很好会让她很不舒服。现在却让自己一个认识时间不长的人进入,足以表明她现在心理状内态不稳定,几乎是不设防的状态。
问题绝对比顾北景严重。
这种事情不该卫禾处理,不该属于老师这个角色处理,本该由她父母长辈等亲人处理。可是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处,卫禾知道她父母不会在乎这种问题。
卫禾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就当多管闲事了吧。卫禾走了进去问道:“那我坐哪里?”
顾江柔将房间内的凳子推给卫禾,自己坐在床上低着头,像一个待人敲碎蛋壳的熟鸡蛋。
“手给我看看。”
顾江柔将手抬起,让卫禾看到了她掌心的伤。这是擦伤,不可能是由老师打掌心打的;只是正常摔倒不至于让自己处于如此低迷的状态。
卫禾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了,问道:“被欺负了?”
顾江柔糯糯的点头。
“有告诉老师吗?”
摇头。
“老师帮不了你,或者没有帮你?”
点头。
卫禾感叹了一句,问题大了。
“不是第一次了?”只有之前被欺负过,求助时没有得到足够有效的帮助才会在之后出现这种不敢声张求助。
点头。
卫禾深感棘手,比龙星赌场还棘手。生命就如同枪械一般,受到侵害就相当于压下弹簧,会有一股劲蓄势待发。正常这股劲很会因为扳手松开,弹出激发子弹得到弥消;就如同顾北景刚刚表现出来的攻击性一般。
顾江柔则是那个不能弹簧被卡住,不能松开的情况。这股劲不会消逝,被压着。往往有两种结果:第一种弹簧质量很好,这股劲向后推,损坏枪身;简单来说就是自我毁灭,就像那些心理出问题自杀的人一样。
第二种结果就是枪身质量好,硬生生将弹簧压死,这会让弹簧失效;通俗来讲就是逆来顺受,并可能附带意志消散,意志薄弱的情况,因为让她有劲做某件事的大脑机能出现了损坏。
得想办法让她将这股劲发挥出来,松开卡死的扳机才行。最麻烦的是认知教育的缺失,让她根本不明白这些,意识不到自己出现问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将扳机死死压住,强迫自己接受,甚至不愿意让别人帮她松开。
就像她刚刚告诉卫禾她没事一样。
卫禾苦恼地思索对策,小心问道:“那你想不再被欺负吗?”
顾江柔乖巧点头。卫禾问得像一句废话,但他需要以此来引出下一句:“那你知道怎么才能不被欺负吗?”
“不知道。”顾江柔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