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菜吧!”不能让若伊像个小女孩一样低着头,我把筷子递给她。
程悦似乎想起了饭桌上还有我们,终于从叙旧中走出来,“我跟十四可以称得上是亲兄弟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刚认识十四那会儿,几乎每天都要打一架!哈哈哈!”
“我跟你们说啊……”程悦乘着酒兴,想再多讲些他和十四的趣事。
十四拿起一个馒头就塞进程悦嘴里,“喝这么多等下还怎么去提亲?”
程悦笑着啃馒头,没再说话。
我们都被程悦的样子逗笑了,若伊说皇城有祭天仪式,特别热闹,问我们去不去。
十四说不放心程悦,等下陪他去提亲,于是我们三个便告辞先行回城。
一路上都是进城的人,有抱着小孩的,也有小孩牵着大人跑的,每个人都喜笑颜开,我几乎要忘记了昨天在此地遇到的危险。
“你是不是在王府外见过王爷?”欢欢忍到出了程家百米远才开口问道。
我吸了口气,“啧,我也没想到会碰到他,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我来。”
“他可能没认出你,但他认出了你送给樱月的那个茶盒。”欢欢一脸严肃地说,若伊在一旁点着头。
“我不是把吊穗都取了么,那应该是个普通的茶罐吧?”我的语气明显充满了不确定。
若伊此时低下了头,小声说,“怪奴婢大意了,那茶盒是官窑所制,民间见都见不到的。”
“官窑?官窑烧制的瓷器不会是只能给皇宫用吧?”本来还想着当官的也能用,那还好糊弄过去。
“正是。”欢欢皱着眉。
若伊不知不觉竟然落后了好几步的距离。
“啧。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若伊追上来,“早上您走后,十四托奴婢去甜水巷跟欢欢姐打声招呼,说他要搬过去。奴婢正准备去辉月阁把炉子灭了,帘儿却来了,说王爷让她来辉月阁找一个茶盒。”
“那你怎么说?”
“奴婢只好假装找找了。怪就怪在,帘儿似乎什么都知道,她让我不用假装找了,我当时吓了一跳。没想到她接着说,‘我会回禀王爷,说那个茶盒还在辉月阁’。”
我惊呆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欢欢还是很冷静,“先不管帘儿心里怎么想的,我们要弄清楚的是,如果王爷知道了你扮男装,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和王爷认识还不到半月,他又那么神秘。
若伊却说,“奴婢觉得王爷至多又会不理夫人,总不至于禁足吧?”
然而我内心却有更深层次的不安,这种不安,是来自不可预知的将来。
“看来帘儿已经开始她的卧底工作了。”欢欢说道。
我轻轻摇着头,“不能完全信任这个丫头。”
欢欢她们不知道帘儿此前为了给王爷当侍女所做的那些事,很容易就会相信这个丫头,毕竟她演技非凡。但我见过她那时的样子,始终不敢轻易接过她投来的橄榄枝。
冬至庆典热闹如过年,然而我们都无心凑这个热闹,快步回到甜水巷的住处。
甜甜还在等着百里谦,眼睛都已哭得红肿,也有了黑眼圈,这一夜,最煎熬的,不是被绑架的欢欢和我,而是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