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是个中年大妈,双手叉腰,毫不示弱:“你天天这么闹腾,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我们都被吵得神经衰弱了!”桑霁月满脸涨红,气得浑身发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一沓现金,用力朝邻居身上扔去,百元大钞在空中四散飘落。“不就是为了钱吗?给你!都拿去!别在这儿跟我叽叽歪歪!”
邻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桑霁月“哐当”一声甩上门,靠着门板大口喘气,胸脯剧烈起伏。过了会儿,她嘴角慢慢上扬,勾勒出一抹阴狠的笑,抬手抹了把脸,理顺头发,眼里闪烁着疯狂又笃定的光。
她走到镜子前,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轻声自语:“桑疏晚,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几个月后,我就会取代你,稳稳地占据楚凌心里的位置。到那时,我要让那些小瞧我的人,一个个都跪在我面前,求我饶恕。”说着,她整理了下衣服,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眼神愈发炽热,志在必得的气势从周身散发开来。
浓稠如墨的夜色沉甸甸地压在窗外,屋内静谧得只剩桑疏晚轻柔的呼吸声。她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眉头微微皱起,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扯,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中,场景如海市蜃楼般陡然浮现。桑霁月一袭黑衣,隐匿在黑暗的街角,嘴角挂着一抹扭曲到极致的笑,那笑容犹如淬了毒的刀刃,寒光闪闪。她正和几个身形魁梧、满脸戾气的陌生人交头接耳,手在空中比比划划,眼里闪烁着算计的精光,恶狠狠地说:“这次,一定要让桑疏晚彻底翻不了身!我可打听好了,她明晚要去参加一场重要晚宴,到时候,咱们就在停车场守株待兔,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散播出去,看她还怎么在人前抬起头。哼,就算毁不了她,也得扒她一层皮!”
桑疏晚猛地惊醒,大口喘着粗气,双手下意识地揪住被子,攥得指节泛白,双眼瞪得溜圆,满是惊恐与愤怒。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咬着下唇,喃喃自语:“桑霁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趿拉着拖鞋下了床,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熹微的晨光透进来,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却驱不散眼底的阴霾。桑疏晚双手抱胸,挺直脊背,下巴微微扬起,努力平复着情绪,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桑疏晚可不是被吓大的,任你使出什么阴招,我都不怕!”可刚说完,她的眼神就黯淡下来,眉间重又蹙起,流露出藏不住的担忧。
回想起过往,桑霁月的种种手段像幻灯片般在眼前放映:她偷偷给桑疏晚的合作方递匿名信,污蔑她工作能力不行;在朋友间散播不实谣言,搅得大家心生嫌隙;甚至还找人佯装事故,撞伤桑疏晚的挚友,险些酿成大祸。桩桩件件,无一不是精心策划、不择手段。
夜色如浓稠的墨,沉甸甸地压下来,桑疏晚怀揣满心的不安与疑惑,脚步匆匆赶到江辞暮的书房。一路上,凛冽的风撩起她的发丝,她却顾不上整理,满心满眼只有快点见到江辞暮、同他商量应对桑霁月的事儿。
站在房门前,桑疏晚抬手,手指微微发颤着叩击门板,“咚咚咚”,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她屏息凝神,竖起耳朵细听,里头却没半点动静,死寂沉沉的。她蹙了蹙眉头,心里“咯噔”一下,抬手又加重力道敲了几下,声音急促又响亮,喊道:“辞暮,你在吗?是我,疏晚。”可回应她的依旧只有空洞的寂静。
犹豫片刻,桑疏晚咬了咬下唇,手缓缓搭上门把,轻轻一拧,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灯光昏黄,家具陈设规整,却不见江辞暮的身影。她跨进屋内,目光急切地四下搜寻,嘴里小声嘟囔:“人去哪儿了?明明说好在家等我的。”
桑疏晚轻手轻脚走到书桌前,手指拂过桌面,触手温热,电脑还亮着屏,页面停留在一封未写完的邮件上,是关于近期一桩生意的规划,看样子江辞暮刚还坐在这儿忙碌。她又移步卧室,床铺凌乱,被子随意堆在一角,枕头上还留着浅浅的压痕。
站在卧室中央,桑疏晚双手抱胸,眉头拧成个“川”字,满脸的疑惑与焦急。她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拨出江辞暮的号码,听筒贴紧耳朵,电话接通的嘟嘟声一声比一声揪心。可许久,那边都无人接听,自动转入了语音信箱。桑疏晚不死心,又拨了一遍,嘴里念叨:“辞暮,你到底去哪儿了?快接电话呀。”
这回,依旧是徒劳。她把手机攥得死紧,指节泛白,眼眶微微泛红,心底的不安迅速蔓延、发酵:“他平时从不会这样,是临时有事出去了?还是桑霁月那家伙从中作梗,把他支开了?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找到他。”桑疏晚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决定先联系熟人打听情况,高跟鞋叩击地面,每一步都透着慌乱与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