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二郎咬牙切齿地把字据从脸上扯下来,面目狰狞的直接把它撕个粉碎。
“程若安!这本来就是你和老三骗我签的,我哪里欠你这么多钱?!”
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撕碎了,程若安就没办法要挟他了。
但程若安只是后撤一步,抄着手看他无能狂怒地撕字据。
“我看你还拿什么去衙门告我欠钱不还!去告啊,去告我啊,你个毒妇!”司二郎一边撕一边咆哮。
等他撕完后,程若安又拿出了三四张一模一样的字据来。
冷笑着丢他身上,“很喜欢撕纸玩?我这儿还有,拿去玩吧,别来烦老娘制药,滚。”
程若安说完,就背着自己的药篓,牵着两个小豆丁进去胡大夫的药庐窝棚了。
两个孩子进去后就抱住程若安的大腿,激动不已。
司念:“娘亲你刚刚好……好腻害!最凶凶的二叔都拿你没办法也~”
小姑娘只这段时间跟着司少珩认了些字,脑子里还没能生成其他的赞美之词。
但司心不一样,小古板也难掩激动,一不小心就流露出孩子天性来。
“娘亲刚刚的震慑住二叔的举措是飒爽!英姿飒爽!前面调和木匠师傅和我们家的矛盾时,也很厉害,虽然是温温柔柔的说话,但是那是收买了人心!
妹妹你等着看叭,之后‘司家三娘子会做人’的说法一定会在村子里传开的!”
司心紧紧抱住娘亲的大腿,抬头看她,那亮闪闪的大眼睛里满是对母亲的孺慕和崇拜!
他的娘亲自从地动被房梁砸了之后,就好像脱胎换骨一样。
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沉默不语、默默垂泪。
他……他好喜欢现在的娘亲呀!
程若安蹲下来放背上的药篓,顺便一边一个的搂住他们。
她在两个孩子脸上都贴贴一下,笑着说:“别以为你们嘴甜就不用帮娘亲炮制药材了,赶紧的,把上午采好的药材都捯饬出来,不然下午你们师公回来,我们娘仨都得挨手板子。”
“嘿嘿,好呢~”
“嗯嗯,我来帮娘亲!”
母子三人在药庐棚子进进出出,忙得团团转。
都把抓着几张字据的司二郎当空气一样。
司二郎看到那些誊抄后的字据目眦欲裂。
这些都不是他签字画押,还有赵氏在见证人签字的那张借据!
程若安居然为了防着他找各种机会撕毁借据,居然准备了这么多份假的。
她居然一早就防着他了!
“她怎么会有这种脑子?一定是老三教的,一定是!”
司二郎气得把几张字据揉成一团,直接去套了一架马车,要去县城找到司三郎问个清楚。
大家都是兄弟,他怎么能这样?
司二郎的脑子是有些小聪明,但那种小聪明和之前司四郎只带着媳妇儿女儿好好过日子,完全不牵扯大房二房欺负原主程氏的那种“清醒通透”一样。
但只是比普通容易被愚弄、被引导的村民、百姓好一点点。
因为司家祖上出过有功名的人,一直注重后代的开蒙问题。
再加上基因遗传,就导致他们比未开智的百姓好多了。
这只是一个比较级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