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安嘿嘿两声,站在棚子外搓手手,模样怪猥琐的。
她凑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师父,我有个赚钱的法子,你有兴趣不?”
胡大夫竖起耳朵,“别卖关子!”
真是胡闹。
这世上还会有人对钱不敢兴趣的吗?
那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程若安将猪油护手膏的想法给说了一遍,说完还桀桀地笑了两声。
“师父,你觉得可行不?”
胡大夫琢磨着,“坊间的面脂方子,一直是用温酒浸泡丁香、着香,然后用牛髓或者牛脂一起熬煮,最后用棉布过滤出来,冷却凝固,以此用于防寒防冻,滋养皮肤。
但牛髓和牛脂难得,哪怕是替换以羊脂也是价格高昂的,因此面霜一直是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的玩意儿。
如果你说的用猪油效果也不差的话,只需要去除异味,那造价可就低了很多了。”
只要成本价下来了,那不用卖高价,普通绣娘们也能买得起。
再加以药材辅助,效果只要比普通菜籽油好,那绣娘们可是做一日工就得用一日这护手膏的。
这么一算起来……
胡大夫起身穿好衣袍,就从棚子里走出来了。
“师父你干嘛去?”程若安问。
胡大夫:“去找村子里的杀猪匠,定下每日的新鲜猪油!”
“……”程若安嘴角直抽。
最后胡大夫还是被程若安按下了,师徒两人又起了一个小火堆,凑在一起讨论了好几个能滋润皮肤的药方。
直到司少珩和司四郎那边摸黑把胡大夫的窝棚都搭好了,师徒两人才打着呵欠散了。
回到各自窝棚里,洗了脸脚的程若安也顾不得洁癖不洁癖了。
直接窝进了自己和司念的被窝里,昏昏欲睡。
司少珩问她:“你和胡大夫聊什么聊这么久?”
“明天你就知道了,困,睡了……呼……呼哧……”
司少珩:……
震惊了。
这女人居然说话说到一半就开始打呼噜了。
他也只能静静睡去。
大溪村的第一夜,无人守夜。
因为刘村长说了,安心睡,丢了什么算他的。
再加上今天大家都累狠了,就连窝棚也是随便搭起来,帘子一挂,草垛子一般,褥子铺上就能睡觉。
所以即便是家当都还堆在马车箱里,也都睡得喷香。
翌日一早,大溪村的公鸡们,迎着第一缕日光,就开始提供叫醒服务了。
最先起来的,还是四房两口子。
林氏生火,司四郎打水。
等其他人陆陆续续醒来的时候,朝食都已经被林氏煮在锅里了。
司二郎看到锅里浓稠黏糊的大米粥,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四弟妹!谁让你下这么多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