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司族长这事儿真不适合继续闹下去了。要知道,司三郎一家可是应征了近两千两的药材给朝廷。
但凡他们再填个几百两的药材,那县衙给他们题块牌匾都使得的。
你们两边闹得如此难看,有什么必要?
卖我个面子,按照他家的说法,买走院子,过户,再出个书面说明,这事就算完了,成吗?”
司二爷爷没说话。
气都要气死了,他怎么说话?
他根本没想到,都这么几十年过去了,司从铭和他媳妇,连带儿子女儿全死了,居然还有人能记得司从铭是什么时候离开北地的?
那司方柏走的时候才多大?
娶的媳妇儿赵氏还是个巴川府的人,连名字都没上过他们族谱的,现在还卧病在床根本起不来身。
结果司从铭的孙子居然记得!?
司二爷爷不说话,司家族老们自然也不说话了。
徐主簿又看向司少珩和程若安,“你们也给我个面子,院子也别按市价了,折个两成成价,就当族中帮你们照看祖宅的辛苦钱了。
程娘子你别急,我知道你是生意人,我说的这个价格你肯定也觉得亏,但族老们为你们开文书证明,那辛苦一番,你们给些茶钱,也是合理,是不是?”
程若安和司少珩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
眼下,这也只能算最好的打算了。
“都听官老爷的。”司少珩叹气,很是疲惫颓丧的样子。
程若安也咬着唇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很是不甘的样子。
当然都是演的。
说到底,他们两人本来也没想过真的要回到族中,一辈子去收宗族钳制的。
原本想的就是能和和气气的,住进爷爷的院子,落回户籍后,装模作样做点倒货的买卖,三五七月过去了,就假装赚了钱搬到县里去。
谁料司家宗族如此欺人!
昨日那般意外,家中一老一小,一病一伤,他们不腾院子就算了,临时借个地儿住都不给,只让他们在村坝上搭窝棚!
要是程若安和司少珩今日不闹这么一场,那想要落户籍,非得被宗族拔下一层皮不可!
司二爷爷和各位族老们商量一下,觉得也不能再闹更大了。
只能点头答应了。
司二爷爷:“就看在徐主簿和方大人的面子上,没得和已经除族的人的子孙后代继续掰扯的。拿钱,今个儿就去衙门把契过户了吧。”
一众族老陆陆续续离开正堂,每个人走的时候都狠狠的用眼刀剜了下程若安。
他们都很气。
也肉疼!
就算那院子只要八成市价,但那青砖院子,算下来也要快九十两!
毕竟司方棋每年也才给族中一千两的孝敬,那司连湛到现在还经常再问族中筹钱去打点官途呢!
真是想不通。
就司从铭那样的倔驴的孙子,居然能吃软饭吃到个这么无权无势但有钱的女人身上去!
也是个孬的!
换他们其他的司家子孙,早就拿捏住了那孤儿寡母的程家人,逼他们交出那采药制药、还有做豆腐的手艺来了!
司三郎,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