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安此刻还有些冷静,今日几个锦衣卫持刀冲到翰林院当着一众同僚的面抓了他,控告他参与科举舞弊案。
那些同僚们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甚至有人还有些鄙夷之色。
可是他根本没有舞弊也没有帮助他人舞弊啊。
今年会试,科举舞弊被抓的是有两个举子,可是他和那两个人根本不熟啊,只是曾经在一个席上喝过几杯酒,话都没说过几句。
晏淮安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锦衣卫抓人抓到他头上来了。
他是读书人,在官场为官,名声如同性命,是万万不可折损的。
他之前还和沈川当过崔令梧的傧相,于是他看着沈川的眼睛说道:“沈指挥使,还请您明鉴。
我与那科举舞弊的两个人毫无关系,更没有为他们撰写舞弊的文章!
您是不是抓错人了啊?”
沈川却突然让一个锦衣卫举着一份证词给晏淮安看,证词文书上还有那两个科举舞弊举子按的血手印。
晏淮安看着那些文字,都要怀疑自己不认识字了。
这是栽赃!这是陷害!
怎会如此?他进京后规行矩步,未曾行差踏错也未曾得罪什么大人物啊。
沈川似笑非笑,“探花郎,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要肖想,要不然你承受不住后果。”
晏淮安看着似笑非笑的沈川,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今年的元宵节,令棠接了她的海棠花灯,却打开了沈川的鸳鸯戏水灯。
如果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自己母亲去崔家和崔大夫人提起做亲的事。
原来如此。
沈川是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嫉妒令棠选择了他!
“沈川!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居然故意制造冤假错案,公私不分,冤枉好人,毁我清名!
你是在辜负圣上的信任,根本不配担当此职!”
沈川摸了摸自己的寒冰剑,突然把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直指晏淮安。
“晏淮安,你信不信,就算我今天在这里杀了你都可以毫发无损,还能给你制造个畏罪自杀的假象。
怎么,你想要吗?”
晏淮安看着那冰冷的剑尖,“你目无王法,为了一己私情,居然陷害当朝官员!”
“晏淮安,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又不是你家的嫡长子,嫡次子罢了,你若是失去了这个探花郎功名被流放,你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一身才学又如何,天下人都会知道你参与科举舞弊,你的身上将会永远打上耻辱的印记,被人唾弃!
你的母亲还会这么喜爱你吗?
她只会把你看作污点,认为你污了晏家门庭。
而令棠也不会和一个失去功名被流放的可怜虫成亲。
晏淮安,你敢和我赌吗?”
晏淮安死死盯着沈川,眼神里似乎都要泣血,这是他顺风顺水的人生里第一次遭遇如此劫难。
沈川简直是魔鬼!
最后晏淮安无力地垂下头,“沈川,你要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