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鱼点头,“如假包换。吉祥如今成了家,要管着家中的中馈,精力确实不如以前的,你若是介意,我也不会勉强。”
三娘低头嘀咕了一句。
薛沉鱼:“你说什么?”
“没。”三娘连忙堆起笑容,眼里也多出了一抹亮光,“东家知道我的,若是有人愿意跟着我学,任凭是谁我都愿意教的。”前提是她们自己愿意。
“那便好,回头我便叫人给她传个话,让她尽管来缠着你便是。”薛沉鱼半开玩笑道。
三娘顿时有些羞愧,是她以偏概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
“夏荷,你去寻王掌柜,务必让他把吃进去的吐出来,然后安排辆车,把他送岭南去,交给冬月处置。”
“然后回府寻一趟我娘,让她匀个掌柜的给我。”
“是,姑娘。”
玉竹提醒她了,岭南那边百废待兴,王掌柜是个有本事的,让他去那边一展抱负,可谓两全其美。
薛沉鱼又提笔写了封信,让夏荷一并带走。
全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利索地三娘都有点缓不过来了。
“好了,该进入正题了。三娘,新年我想要两身不一样的衣裳,你有什么建议?”
三娘愣愣地站起来,下意识开始量身,然后才慢慢地回答她建议的问题。
出了锦衣阁,太阳已经西斜,将落未落的。
玉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锦衣阁。问夏荷,“三娘那会儿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你听清了么?我就听见她说什么嫁人了,打发时间什么的。”
夏荷说道:“她说,‘我以为,她嫁了人还留在锦衣阁,也不过是寻个由头打发时间’。”
玉竹揉了揉自己的脸,“三娘都不问问人家,就自己替人家决定了么?”不理解。
薛沉鱼说道,“三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就别太好奇了。”
玉竹:哦。
主仆三人上车,回府。
回到侯府,天已经黑了。
福伯在门口点着灯笼等她,见她下了车,便笑着迎上来,“大姑娘,夫人有事找你,让你先去清苑一趟。”
“多谢福伯。以后您就不用专程在门口等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薛沉鱼道了谢就往里走。
福伯嘟囔道,“什么不是小孩子,你爹在我眼里也是个小孩子。”
薛沉鱼无法反驳,只能加快脚步。
她虽然管福伯叫福伯,但福伯却是祖父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小兵,家中无父无母,十三岁就跟着家里哥哥上了战场,最后三兄弟就剩下他一个人。
祖父回京把他带了回来,之后福伯就留在侯府里了。
他虽然一直在门房,可也是侯府正经的管家啊。
想着福伯小时候陪她玩比爹娘都尽心,薛沉鱼就觉得很温馨。
祖父病逝时她还小,没什么记忆了,福伯对她来说跟祖父没什么区别。
一边想着,薛沉鱼一边走进了清苑。
期间薛沉鱼遇见了拦路的薛二姑娘,让夏荷把人带开,她才顺利进了堂屋。
“阿娘,何事喊我过来?”
“孙平安进京了。”薛夫人递给她一张纸条。
薛沉鱼面色微微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