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脸上就能看出,她新嫁的那位郎君,待她不薄。
“怎么样,陈校尉待你可好?他若是待你不好,你可要告诉我,姐姐替你出头。”
说到这里,贺吉祥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咬着下唇欲说还休的,比起当姑娘时更害羞了。
“……多谢姐姐惦记我,夫君待我,还,还是挺好的。……”
薛沉鱼自然是知道的,分明是故意打趣她的。
“他待你好才是应该的。你可是从我们武安侯府嫁出去的姑娘,他敢亏待你,我非让阿爹削他不可。”
“没有没有,夫君他,他很好……”贺吉祥忍着害羞说出的这些话
然后对上薛沉鱼含笑的眼神,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薛姐姐,你又取笑我!”
“没有没有,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怎么能叫取笑呢?”薛沉鱼含笑打趣她,“姐姐,这不是关心你过得好不好,怕直接开口问,你报喜不报忧不是?”
贺吉祥想想也是,但更多的还是被羞赧包围着,悄悄地咬着唇,红着小脸,不与她说话了。
哼,欺负人。
薛沉鱼好以暇整地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是熟悉的茶香,喝一口浑身都舒坦了。
这可比在海城县那那段时间过的好太多了。
那时候想喝口水都难,别说喝茶了。
喝茶都是后来下雨之后的事。
“你们把我离京这段时间,贺家的事情都说一说。”薛沉鱼说道。
聊贺家的事,她并没有打算回避着贺吉祥。
七娘便率先上前,说道,“姑娘离京之后,发生了不少事情。贺如意小产之后一直不见好,崔骅起初还装装样子,让太医照看她。”
“时间长了之后,崔骅便懒得管了,而今连请大夫,都是让她手底下的丫鬟去的。”
“不过她一直身子不见好后,身上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如今也是没什么人在乎她这个主母了。”
七娘说话时有些感慨。
虽然她是后来才去的姑娘身边,但听玉竹她们多少也说过了这位贺家二姑娘的遭遇。
什么叫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就是这个说她了。
她若不是吃着姑娘的用着姑娘的,还要踩着姑娘,甚至自作聪明地非要跟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苟合,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贺吉祥也跟着叹了口气,“如今代替了贺如意在那宅子里做主的人,薛姐姐也是认识的,是玉书。”
薛沉鱼转向贺吉祥:“你去看过贺如意了?”若不是去看过她,不会对她的近况如此清楚的。
“嗯。”贺吉祥点了下头,“她毕竟小产,又去了半条命。贺家那对没良心的母子对她的丝毫根本毫不关心,我只是想看看她处境如何。”
出嫁了的女子,连娘家人都不在乎她的死活,夫家怕是更不会管她。
贺吉祥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会因为贺如意的遭遇,就将过去她对自己的一切不公平对待都一笔勾销了。
她对贺如意只是纯粹的基于女子之间的同理心,产生的同情贺怜悯。
没想到,贺如意过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薛沉鱼缓缓地点了点头,“崔骅,并非良人。”
她状告贺敏之的时候,崔骅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递上状纸,也只不过是为了趁机跟贺家撇清关系,顺势踩贺敏之一脚。
贺如意是死是活,他哪里会在乎。
“如今玉书爬上去了,秋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