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交给我去打听打听吧。”玉梅自告奋勇。
薛沉鱼闻言看向她。
原本,她离开海城县时,是要留下玉梅的,让她跟着诚王世子,也算是各归本位。
但玉梅自己不同意,说做事要有始有终,起码保护她回到盛京城再说。
诚王世子也是这个意思,她便也没有二话。
如今,盛京城在望,她倒是不希望这个小丫头出什么意外。
“还是让夏荷去吧。”薛沉鱼想了想,便叫来了夏荷,仿佛她暗中行事,有了结果去薛侯房里见她。
夏荷领命便跃进了黑暗中。
然后换了身衣裳,把头发简单地挽起来,便去见了薛侯。
这个时间本该休息了的,薛沉鱼突然到来,薛侯都有些意外,“鱼儿,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哪里住的不惯?”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阿爹还是让我进去说吧。”
薛沉鱼面上带着微笑,薛侯不自觉地点点头。
待她进屋,秋华便关上了门,守着门口。
薛侯见这阵仗,便察觉是有事了。
“鱼儿,出什么事了?”
“阿爹,姓汪的公公押送回京受审的几人,只怕已经遭遇不测。”薛沉鱼开门见山道。
薛侯脸色微变,“鱼儿,你可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薛沉鱼点点头,随即把秋华听到的,关于宫里阉人带头、禁军押送的匪首被劫走的话说了。
说完,又说道,“我也已经让夏荷去打听消息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倘若前不久才刚有过押送的犯人被劫之事,便是表面上不提,但蛛丝马迹肯定会留下的。
薛侯眼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平复下来,“还真是被世子说对了。”
被世子说对了?司徒祯果然知道些什么。
薛沉鱼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薛侯。
薛侯被自己家闺女盯的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说道,“有些事也不是阿爹故意要瞒着你的,实在是……”
薛沉鱼笑了下,抓过茶杯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太子。
“你,你怎么知道?……”薛侯忍不住吃惊。
薛沉鱼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应,一切也都串联起来了。
之前黑虎寨黑熊寨的山匪为了一口粮食下山劫县衙时,她便觉得他们不可能是什么幕后黑手了。
拿走了她那么多粮食,山寨不可能那么缺粮。所以,肯定还有更多的一只手在推动着事情的发展。
而告诉黑虎寨黑熊寨的山匪们县衙里有粮食,也是为了让他们送死,当替死鬼,断掉后续的追查。
那会是什么人能吃下那么多一批粮食呢?
而且根据当地人反应的,山匪劫道、偶尔也会侵扰百姓。
但根据那个地方的地势,还有山里的情况判断,那么大一片山,不可能只有那么几个山寨的。
还有一件事,如果只有那三个山寨的山匪,也不至于让朝廷给阿爹下密旨,让他剿匪。
她就猜想,后面是不是还有一支庞大的军队,从司徒祯还有阿爹他们的交谈、以及她自己私底下了解到的消息,都足以证明这一点。
之后,还有姓汪的阉人千里迢迢跑到海城县那个小地方,抢什么匪首,还要禁军亲自押解回京。
那就更奇怪了。
什么时候朝廷的禁军这么廉价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要他们亲自出马?
何况,姓汪的还是太子的人。
所以,她猜测,海城县那一带的确有一支军队,而且跟宫里的太子脱不开干系。
在临近盛京的地界劫人,只能有一个理由:灭口。
至于他们为何不在一出岭南地界就动手,还有待补充证据,才能猜测其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