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那些人顾头不顾腚,只能抛弃这些不重要的人质。
撤走时还锁死了门,断了他们逃出去的机会。
人本就是分开羁押的,也因此,李妈妈他们想尽办法自救都没成功,要不是冬月他们去的及时,李妈妈他们怕是要饿死在那儿了。
毕竟是闹饥荒的地方,又是旱灾,那些人临走前连口水都懒得给他们,就是想让他们活活饿死。
实在是歹毒。
“听你这么说,倒是和阿爹去到苗山村找到海城县令的情况相似,那些人撤走时都比较匆忙,之前关着人是有他用的,但临时改了主意,匆匆撤走。”
这其中,定是有某件事让他们改了主意。
薛沉鱼觉得,如果仅仅是自己的爹薛侯带兵前往苗山村,那肯定还不够分量,还有别的。
比如,阿爹和诚王世子要私底下商议的那件事。
不过,这些她就不好对冬月说了。
压下心头的疑惑,薛沉鱼随即又问,“那我让你办的那件事呢?”
“姑娘放心吧,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明日那些种子就来到了。”
“那便好。”薛沉鱼最后的那点担心也没了,“冬月,你一路劳顿也辛苦了,先去歇着吧。”
冬月却是顿了一下,“姑娘,大通商号海城分号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和夫人的意思?”
薛沉鱼只听她说了这句,便大概猜出她的意思,“你想留在这里?”
冬月沉吟了片刻,才答道:“奴婢觉得,既然姑娘要让我在外面行走,那我早晚是要学会处理各种突发状况的,眼下的海城分号便是最好的机会。”
薛沉鱼伸手摸了摸她被冻红了的耳朵,“之前我还担心你不愿意,如今你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了。”
冬月惊喜地瞪圆了眼睛,“姑娘的意思是,同意了?”
玉竹推了她一把,“你还不快谢过姑娘。”
冬月兴奋地又想跪下行大礼,被薛沉鱼拦住了,“你在外面也跑那么久了,快回去收拾收拾休息吧。其他的改日再说。”
冬月点点头,离开时的脚步都格外的轻快。
玉竹看着她的背影说道:“以前我觉得冬月这人规规矩矩的,甚至规矩地有些过头,甚至有点死板,我现在才知道,她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薛沉鱼嘴角不禁勾了起来,“可能是她才发现,原来她是喜欢外面的世界的,比她对着那个库房有意思。”
玉竹转头和她对视,随即点点头。
冬月喜欢在外面替姑娘跑腿做生意,那她喜欢的就是陪着姑娘。
人各有志,但都是为了姑娘办事,真好。
翌日一早。
薛沉鱼期待的东西就进城了。
这次是她自己去接的。
两辆牛车拉着她心心念念的东西,慢慢悠悠的来到大通商号门口。
薛沉鱼立刻吩咐人把东西卸下来。
司徒祯看她一大早就在忙活,也来凑热闹。
双手抱着胸,倚靠在门口,看她忙活。
“薛大姑娘这是忙什么呢?”
“忙一些民生大计咯。”薛沉鱼敷衍着,指挥着人将一麻袋又一麻袋的东西往里面搬。
司徒祯挑了下眉毛。
最终,薛大姑娘还是对她说了实话。
“上回世子不是说了么,虽然有些迟了,但若能趁此机会播种,肥料跟上,其实说不定还能有所收成。”
司徒祯顿了下,那些话她竟都真的记在了心上。
薛沉鱼指着大家好正“吭哧吭哧”搬的麻袋,“那些,就是就近从附近的州府调来了菜种子。”
几个月的饥荒,别说种子了,就是树根都被饥民挖出来吃了。
司徒祯好似明白她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