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然不会是一个好妻妃。
她是天下之主,她的情和爱,都是给这天下的,哪里顾得上这群小夫胥呢?
不过好消息是,嫃环才发愁完牠一直未曾适配、不能辅佐皇帝怀孕的事,次日太医给牠请平安脉时,就诊出牠又进入适配期了。
妶姈很高兴,当夜立马就召了嫃环侍寝,准备再怀一个。
正好,没过几天,皇后就和妶姈聊起了后宫人数的事:“后宫郎君之位多有空缺,皇上要不要选几个弟弟来填补空缺呢?”
牠列举起来:“按照后宫的仪制,应当有皇贵君一、贵君二、四君、六郎,其余则无定数。眼下君位只有端君、奇君、镜君,郎位只有绾郎,人数都不足。”
“既然绾郎已经适配,君位人数又不足,你就择个好日子,晋绾郎为君吧。”妶姈漫不经心道。
晋封个郎君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值得她费心神。
倒是皇后和嫃环都开始推脱,嫃环说自己资历尚浅,皇后说嫃环还没有子嗣。
妶姈懒得听牠们掰扯——男人互相扯皮真的太烦人了。她直接大手一挥,定了下来:“这些都无妨,就立为绾君,二月初二晋封。”
安菱绒在一旁破防了,但还是忍着破碎的心,站起来假装温柔地笑道:“恭贺哥哥大喜了。”
妶姈微笑着看牠:“别急,你也有喜事。”
她随即宣布:“晋安贵人为安郎,择个吉日一同晋封,算是牠们兄弟同喜。另外,辛常在伺候朕日子也久了,牠膝下男儿朝玫公子又在准葛尔辅佐了新可汗怀孕,算是有功,也晋辛常在为贵人。”
她是前不久收到新可汗的书信的,那位新可汗在信中说自己怀孕了,推测应该是朝玫公子辅佐的;虽然她其实并不很确定,因为那段时间她有不止一个夫胥适配,她都用了;但是,为了表示对大婧的友善,她已经决定了只要孩子生下来,无论女男都会交给朝玫公子抚养,也就是认可朝玫公子做父亲。
妶姈收到信后很高兴——这下大婧和准葛尔是实实在在的姻亲了。她当时就想奖励辛常在,只是事多忘了。
如今皇后一提,她又想起来了,赶紧弥补一下辛常在。
白天就这么喜气洋洋地过去了。不过到了晚上,皇后又摆着一张装出来的贤夫脸,来找妶姈挑拨离间了:“臣胥担心,绾郎会不会有些失了规矩,干涉朝政?”
后宫不得干政,郎君干涉朝政这个大帽子一扣,嫃环不想玩完都得玩完。
姬妶姈沉默不语。
“绾郎虽然聪慧,可若说到懂得进退分寸、安守后宫,那安贵人和旗贵人可比牠好多了。”
牠装出贤惠模样挑拨了一番,描述着嫃环是如何干涉朝政、有失分寸。
姬妶姈虽然看得出牠在挑拨离间——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玩什么聊斋?当她这双鉴吊宝眼是白练的吗?她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绿茶吊谁是白莲吊,这个自以为葱烩的衣休就是个典型的绿茶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是很烦嫃环,所以她也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停止让嫃环探讨朝政。
帝王之心嘛,就是这么变幻莫测。
不仅郎君招她烦,她爹也招她烦。最近她似乎进入了纯恨期,看见男的就烦。
所以她去找太后时,一脸关切地问:“皇父身子好些了吗?”
嘴上:好些了吗?
心里:啥时候死?
太后丝毫不知道她心里其实盼着牠死,一脸欣慰:“好多了,我儿真会关心人。”
妶姈很失望。
怎么就好多了呢?
她还要等多久才能熬死这个老不死?
太后不知道她等牠死等得很着急,还一脸慈祥地拉皮条。牠这么大年纪了,喉结都快下垂到锁骨了,居然还是那么不要脸:“新来的旗贵人喜欢吗?牠是功臣之男,皇上可别冷落了牠。”
“儿子知道。”妶姈感觉心很累,“说起来儿子看见皇父给嬴月姑姑的朋友圈点赞了,嬴月最近还好吗?”
嬴月最近去冰岛看极光了,朋友圈发了九宫格,妶姈刷朋友圈时,发现她们的共同好友“太后”给嬴月点了赞。
她顿时警惕起来:她们不会还在暗通款曲吧?
表姐弟乱伦可是有伤天和的呀!
所以她特意问上一句,也算是敲打敲打这个爹,让牠安分守己。
太后有点尴尬,转移了话题:“皇上很关心嬴月。不过也确实,哀家在位数十年,眼见着她为先帝和你殚精竭虑。”
妶姈不动声色地噎牠一句:“皇父不是常说后君不得干政吗?”
怎么,死老头嘴上说着郎君不许干政,自己却很了解前朝的事情?
说一套做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