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日,吕凯在吕祥、唐丰等几位主要将领的陪同下,前往各部慰问鼓励士卒,几乎查看了每个受伤士卒的伤势。部队本就打了胜仗,士气如虹,见吕凯一一和大家闲叙,士卒们更加斗志昂扬。
想着可不能影响好大儿的工作,吕凯在慰问结束后,就按着吕祥的提议,将带来的一千士卒,留下五百,带着剩余的五百人,抬着重伤的两百士卒,启程返回不韦县城。
众人在营外相送之后,吕祥又跟随队伍,再送吕凯一程。
吕凯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吕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保山,从你六月初离家,到如今九月末,都快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你好像忽然长大了很多,你看你的脸,黑了不少,军中辛苦吗?”
吕祥本意是想借此机会,向吕凯了解不韦城中的情况,特别是后勤,不曾想吕凯竟然先来了一波感情输出,突然鼻头一酸,整日考虑的都是战场形势,军中事务,如今被吕凯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被人关心着真好。
“谢父亲挂念,孩儿不苦,父亲在城中安抚不韦民众,照料各部移民,调拨军需粮草,比孩儿更苦,望父亲也要劳逸结合,注重身体。”
“你这小子,不枉我独自将你拉扯大,也知道嘘寒问暖,想来你那九泉之下的母亲知道了,也会欣慰吧。”
“待将营寨建好,我便回家奉香祀母。”
“你有孝心就行了,你母亲识得大体,如今局势动荡,我儿能够在军中建功,她肯定很高兴的,如果你母亲还在,也会让你以家国之事为重。”
“是,父亲。”
吕凯停下脚步,注视吕祥,眼中满是关切与凝重,缓声道:“保山,战场凶险,万勿逞强。”
吕祥重重点了点头:“放心吧,父亲。”
吕凯看着眼前的好大儿,不放心吗?吕祥现在展现出来的军事实力足以让他放心,或许儿子以后的成就比自己还要大咧。能放心吗?吕祥身处前线,常常上阵杀敌,刀剑无眼,又如何能放心。
没有再过多的话语能够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吕凯点点头,转身随队伍南去。
看着吕凯远去的背影,吕祥喃喃道:“老吕,放心吧,我不会把自己玩没的。”
回到营中,唐丰、句町、木鹿等人在吕祥帐外等候着,准备与吕祥商议具体该如何调整防务。
众人进得营帐,依次坐定。吕祥曾提出建议,军中以事为先,不必在意繁文缛节,得到众人的认同。于是现在军中议事,众人也不花时间互相一一行礼,而是坐下开口便说。
“诸位,其实我之前将营寨设在打磨山,实乃无奈之举。”唐丰作为之前的守将,比较了解情况,当仁不让地率先开启话头。
“此地是不韦县的北大门,有三座山,均为南北走向,西侧是打磨山,中间是北庙山,东侧是大松山。三座山夹着两条路,均可北通瓦窑,东侧为大道,西侧为小道,有庙河,道路难行。
之前由于只有七百人,我只能选择驻扎打磨山,既可居高临下,也能凭借庙河阻拦敌军。但是现在我们总共有三千士卒,吕县尉也认为应当在大道上扎寨,因此我提议放弃打磨山营寨,在北庙山扎寨,更靠近大道营寨。”唐丰继续说道。
“那西侧小道怎么办?”句町问道。
“如果敌人由小道而来,北庙山驻军亦可居高临下而击之,而且有庙河为阻,小道之敌难以展开进攻,不必过分担忧。”唐丰准备充分,马上就消除了句町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