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必然!
着实让吕凯、王伉、孟节惊讶不已,但仔细回味,又觉得言之有理,且分析得有理有据,也不会让众人产生吕祥有未卜先知之能,只觉得吕祥二十岁的年纪便有如此众览全局的气概实在是难能可贵。
“保山小子,依你所见,朝廷大军一时半刻不能南下,叛军起兵之日,兵锋所指便是永昌郡,那我们就只能固守待援?”
众人都是一方人杰,只不过没有吕祥的前世历史知识加持罢了,都听出了关键所在,孟节率先发问。
王伉急切地看向吕祥,想知道吕祥接下来是否有对应之策。
吕凯则含笑看着自己的好大儿,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吕凯知道,只要吕祥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应当已经想好对应之策。
吕祥并没有直接回答孟节的问题,而是向孟节又行一礼,郑重其事地问道:
“孟先生,你刚才说雍闿拉拢令弟孟获一起参与反叛,不知令弟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孟节,孟节则略显羞愧,叹道:
“季平,安济,我家中之事,你们大概也了解一些,既然今日保山小子问起,我就再说说。
我家中有三兄弟,我乃长子,二弟孟获,三弟孟优,因我醉心汉学,无意参与家族事务,而二弟孟获为人豪爽,做事信义,广交蛮汉之人,对家族发展确实大有所益,因此目前乃我孟家家主,我则主要在家中教导子弟以及游历于南中四郡,三弟孟优也跟随二弟处理家务。”
这些事情平日间也听孟节提起过,三人并未做声,静静听着。
“其实我弟孟获对朝廷并无反意,他就是个成日与狐朋狗友寻欢作乐,沉迷于声色犬马,在一声声‘大哥’、‘大王’中迷失自我的傻大个。
雍闿居心叵测,就是看到我弟为人仗义,耳根子又软,对他是又骗又哄,还许诺事成之后,在南中之地,雍闿管汉人之事,我弟管蛮人之事,他无非就是看中我弟能够号召不少的部族首领。”
孟节说完,向吕凯、王伉微微拱手,表示自己这个弟弟给大家添麻烦了。
果真是这样,吕祥想到,虽然七擒孟获有点不可思议,也都认为诸葛亮是因为“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的总方针才这样干的,但假如孟获就是和雍闿一样一心造反之人,那别说七擒七纵了,一百零八纵都没意义,还不如早点杀了。
吕祥心中更有底气了,笑道:
“如此便好。父亲,王府丞,孟先生,我有点简单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啪!”
吕凯一手拍在身前的几案上,佯怒道:
“臭小子,此等商议大事之际,怎么还像在家中一样放荡不羁,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吕凯向王伉和孟节投去歉意的目光,表示这小子家教不严,是他吕凯的问题,都这个时候了还故弄玄虚。
吕祥心想你们古人不应该都喜欢这种句式吗,不过他听出了吕凯的言外之意是在维护他,当即正色道:
“孟先生刚刚说得不错,目前看来,我们最好的应对就是固守待援,但是怎么守,怎么待,却是值得深思的问题,如果是毁桥堵路,闭境拒敌,当然也能等来援军,毕竟朝廷一年半载出不了兵实属正常,但不可能放任雍闿掌控经营南中三年五载。”
吕祥在堂中左右踱步,继续道:
“可这样做的本质是将战争的主动权交于敌人之手。值此敌人当叛未叛,叛军当至未至之际,我们应当积极主动地开展战前准备工作,我简单讲几句......”
吕凯调整了一下坐姿,甚是无奈,这小子又要简单讲几句,行吧,我先喝口茶,你慢慢讲。
“第一,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越嶲、益州、牂牁三郡叛军虽然势大,但不可能全部进攻永昌,必然是那个被东吴任命为永昌郡太守的人率兵前来,而越嶲郡及牂牁郡离朝廷更近,需要防范朝廷南下,因此我推断更有可能是益州郡的雍闿率兵前来。
益州郡部族大多和孟获一样,并非一心反叛朝廷,因此雍闿起兵之时能用兵马估计在五六千之数,而我永昌郡兵加上各家私兵能有两千人马,虽然平日疏于操练,但只要我们以逸待劳,依山傍险,坚壁清野,对峙个一年两年,甚至是三年也不是问题。”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吕祥可能说得有点累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捧起几案上的耳杯,砸吧了两口茶,闭上眼好似在回味也好似在整理思路,放下耳杯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