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他家大黑想的是一样的,这咋就不叫随主人了呢?
李守财家这只大狼狗得养了五六年了。
毕竟守财跟他姥儿俩人一个瘦瘦巴巴、一个岁数大。
所以当初就寻思,不行就弄条狗,看家护院的。
但凡过来个人,能汪汪叫唤几声,就算真有那不怀好心的多少也得有个忌惮。
大黑也确实争气,先天条件俱佳。
光吃剩菜剩饭都吃出一身腱子肉。
说起来这个狗棚还是段虎给搭的,拿他们干活剩下的砖头儿先给垒了个窝,完了上头再给搭点架子盖点干草。
寻思万许下雨下雪了,水汽别一下子落到狗窝上头。
睡在里头也冷得慌。
长此以往容易伤着骨头关节,跟人一个道理。
李守财摸着黑去狗棚,看大黑都进窝了。
便蹲地上冲着里头小声说:“黑儿啊。”
“你虎子哥要带你出——”
话还没说完,里头就噼哩噗噜的一通。
大黑激动地呼哧呼哧甩着大舌头就窜出来了,哐叽一蹦!
“诶呀娘诶!”李守财差不点叫它扑倒了。
咬牙切齿费劲扒拉开他,压低声音训:“不许闹!个完蛋玩意儿... ...老实儿的!我给你解喽。”
大黑灵性超强,李守财一说这个它就乖乖蹲下了。
却仍难掩亢奋地耸动着湿漉漉的鼻子,在空气中闻来闻去,
不消片刻,黑洞洞的眼便精准锁定正确方向。
李守财解开链子,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去吧去吧。”
说时迟那时快,大黑瞬间张开四足,狂奔而去。
到了李守财屋后头,自己踩着苞米杆子跟小板车就往墙头儿扒。
段虎听见动静,叫:“大黑!搁这呢!”
“哈... ...哈... ...”大黑呼哧得更激动了,哈喇子都要淌下来了。
最后铆劲一跃——
“艹!你他娘的咋又肥了!”段虎精准接住它,扽住链子。
李守财扒窗户喊:“虎子哥!不行给它弄你家去算了,明儿早晨再给我送回来吧!”
“我刚听我姥儿好像要醒,我怕回来太晚了吵到她。”
“成。”段虎痛快答应,牵着大黑抬腿就走。
粗蛮地落下句:“滚吧,窗户关严实了嗷。”
“... ...”李守财眼泪汪汪地挥挥小手儿,“好,好,虎子哥你慢点~~”
然后非常恋恋不舍地又盯着夜色瞅了许久,才用力关紧窗,回到被窝。
他瞅着房梁子,瘪起嘴,如念咒一般自言自语:“哼,虎子哥指定是觉得夜里太凉了... ...才,才不舍得叫我跟他一块儿去的!”
“那,那大黑身上那老些毛,肯定没我怕冷。”
“所以虎子哥才叫它去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