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时间倒也不算是太晚,将将八点多钟。
段虎起了咔嚓的最先吃完,然后就去灶房洗洗刷刷。
留下季春花跟孙巧云婆媳两个,搁正屋兴致勃勃的唠嗑,盘算着明儿去镇上买点啥。
谁都没对段虎大晚上出门这事儿多寻思,毕竟他这两天都没去县里,肯定是有些事不得不要他亲自去处理的。
只不过在出门前,季春花还是不放心,送他到家门口后还踮着脚嘱咐:“你慢点开车,知道不?”
段虎捏捏她脸蛋,“知道,进去吧。”
“我把锁头整上。”
“你跟妈别唠太晚了,差不多就回咱院儿歇着去。”
“明儿不要溜达去呢。”
“嗯嗯。”季春花点点头,眸中水色颤动。
也不知道咋,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有不舍得、不踏实,还有些啥别的东西,隐隐约约的。
季春花也琢磨不明白,心想还是别耽误爷们儿去做正经事了,于是乖乖进院,末了又顺着门缝重复:“你一定要慢点开,要是太晚了你就搁县里睡也没关系的。”
“明儿一早再回来也行... ...反正不许赶—”
“不得。”段虎混不吝地一挑眉,果断拒绝:“老子要回来搂你睡。”
“... ...你,你快走吧!”
季春花顿时臊红脸,再没耽误工夫,转身就回正屋找孙巧云去了。
段虎龇着个牙花子,脸皮贼厚的粗笑几声,
上锁,钥匙顺兜里一揣,转身,呼出烟雾。
面上笑意荡然无存。
只剩眉目间的凶戾森寒,比这冬夜低吟的风还要渗人几分。
段虎先去了李守财家,十分熟络的摸到他屋窗户后头,抄起石子儿就扔。
李守财正躺炕上瞅小说呢,冷不丁地听见这动静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而起。
颇为激动又无比亢奋地去开窗户。
毕竟上回虎子哥冲他窗户砍石子儿,还是将近十年以前的事儿了。
“虎子哥!”李守财知道段虎指定是有事儿要叫他,但还不想打扰姥姥。
他压低声音,难掩兴奋,“咋嘞咋嘞,有啥事要小弟为你效劳嘛!”
段虎切一声,低哑道:“不用你,把你家大黑借我。”
“... ...啊?!”李守财听惊了。
先是一愣,很快就有些不满地皱起眉,酸了吧唧的哼哼:“你...借大黑做啥?”
“有啥事儿是我干不了大黑能干的!”
“甭废话。”段虎一嘬牙花子,霸道命令:“去给老子牵来。”
“...行行行。”李守财委屈巴巴地爬下炕,还不忍嘟囔:“俺家大黑就跟你最好,还用得着叫我当个中间人做啥?”
“你直接搁它狗棚一召唤,它绝对乐得直接把链子自己拽断了。”
“滚犊子。”段虎骂:“那叫个啥玩应?老子又不是偷狗的。”
“快打住吧虎子哥。”李守财嗐一声,伤感道:“你但凡要养它,它绝对美得都得拉拉尿儿。”
“也不知道我养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哎,可能就跟小说里说的一样吧,大家都喜欢追随强者!”
想到这,李守财忽然莫名产生一种平衡。
对啊,那他也乐意跟着虎子哥,他家大黑也乐意跟着虎子哥!
对对对,这事儿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