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是没有看到,这里发生的情况对吗?”
“对对对,俺啥都没看到,就听到‘砰砰’的两声,那狗啊,汪汪的叫。”
一个脸膛黝黑的警察,看着村民描述的样子,背着手在胡大海家门口转了一圈。
踩着地上的沙子,用力的碾了一下。
踢开沙子,看着下面已经变色的血迹,又看了一眼院子里面乌漆嘛黑的血渍。
“所长,会计家锁着大门,好像没在家。”
一个警察急匆匆的跑回来。
嘴里哈着热气,搓了搓冻僵的手,这大早上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到这里,查什么啊……
“村长呢?”黑脸膛的警察转头问道。
一边报警的村民转头看了一下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确实没看到村长的身影。
“应该……还没回来。”
“让他回来的时候去派出所一趟,还有别的事情吗?”黑脸膛的警察转头又问了一句。
让旁边拿着照相机的警察拍了两张照片。
“没……没有了。”
村民也没别的话可说,毕竟这也没个尸体,也没证据啥的,只是一晚上担惊受怕。
黑脸膛的警察刚想转身上车,怀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接听电话。
一听声音,他就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焦老板啊,我就在你们村子呢,情况……”
黑脸膛的警察转头看了一眼胡大海家的院子里,乱七八糟的,门窗玻璃都稀碎了。
“情况挺糟糕的,比入室盗窃要厉害多了,我听说,这里还有枪响了?”
“那肯定胡大海弄的,他就不是什么老实人,警察同志,你们赶紧抓住他们,胡大海还从外地找了一群人,这是在威胁我们的生命安全啊。”
远在乌金山煤矿的焦胜利,拿着手机大声的喊着,额头上冒着一阵的冷汗。
没别的,不远处的矿场门口。
几个矿工正在搬尸体呢,六具尸体,死的一个比一个惨,就这样一字排开摆在了路上。
处理这些尸体都麻烦……
但是,更让焦胜利心急的是,这些人都是他安排去杀胡大海的,村子他是不敢进了。
生怕胡大海在村子里埋伏他,万一那家伙突然一枪把他崩了,那是真亏死了。
那边的警察说了半天,给他描述了一下村里的场景,反正挺惨的,就看尸体的样子,焦胜利都能想到当时打的惨烈。
聊了一会,焦胜利挂断了电话。
“黑吃黑,绝对是黑吃黑!”
焦胜利握着手机,紧张的在山坡上迈步。
这地方就是江望他们跟矿工打仗的地方,一些滚到山坡下面的石头上,还能看到黑乎乎的血迹。
焦胜利转头看着尸体,想把这些尸体的死亡摁在胡大海的头上,虽然本来就是他干的。
可是这事情,还牵扯到宋老黑那里。
那家伙在隔壁市,是一顶一的黑老大。
手底下有赌场,夜总会,还有黑煤窑,而且还放高利贷,还不起贷款,就抓去煤窑挖煤。
名声很大,一些煤老板遇到事情,解决不了,就花钱找他出人办事。
现在倒好,事没办成,人还死了……尸体还在他这里,他百口难辩啊!
这要是让警察来,第一个先把他给抓走了。
焦胜利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想不好要怎么给宋老黑交代,而且胡大海看样也没有死。
“妈的……这事怎么就这么难弄了!”
焦胜利还没抱怨完,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急忙拿起来接听,里面就响起了村长的话。
“会计不见了!”
“什么?”焦胜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给会计打过电话,只不过没打通。
还以为他已经走了,而且刚才警察也说大门紧锁,屋里没人。
“不是,会计被人绑走了,我现在就在村子里,警察还在胡大海家里检查。”
“怎么回事?”
焦胜利连忙问道,他跟会计的关系不错,而且他们三个可是牢牢把控村子的。
“我看到他家的电话线,电线都被人剪了,门上也被砸掉了漆,听邻居说,昨天晚上胡大海过来了,胜利啊,我就说过,做事留一线啊!”
“等等,绑走了谁?”
焦胜利连忙问了一句。
村长那边回答也很快,“他老婆也不见了,怕是都被弄走了,听说人家有车啊。”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报警?”
村长急忙追问,他是真怕了,听邻居说,昨晚胡大海拿着枪带着人追了过来。
村长就觉得冷汗连连。
这个胡大海怎么就这么难杀啊!
要是按他的办法来,找个理由请胡大海喝一顿酒,把他灌醉,找个冰窟窿扔进去就是。
这时候河面上都封冻了。
焦胜利非要立个威风,让那些村民知道他不好惹,这下好,坐蜡了吧,腚都坐了起来!
虽然心里全是埋怨,但是村长还是拿焦胜利当主心骨,关键是会计啊!
这要是出了事,下一个是不是就是他了?
“别,先别报警!”
焦胜利连忙阻止村长的不理智行为。
“干……干嘛啊?咱弄不了那帮外地人啊!”
“我让你别报警,你就别报警!”
焦胜利大声的喊道,“这里死人了啊!宋老黑手底下的人,被打死了六个,尸体就扔在煤矿门口,你要是报警,牵扯大了,你去蹲监狱啊!”
“啊!”村长那边不说话了。
焦胜利挂断电话,寻思了一圈,还是得去找人烧香,这胡大海成气候了。
不好对付,得找别人帮忙……
焦胜利想了一圈,恨的牙根痒痒,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要不是跟那个叫江望的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