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在医院里面,焦胜利阴沉着脸,大声的质问道,两道愤怒目光扫视过医院病房里。
全是身上绑着绷带,躺在床上的人。
“胡大海,那个鳖孙打的我们啊!”
脸上贴着白胶布,脸色涨红的赵威咬牙切齿是喊着,额头上缝了十多针。
“胡大海,那鳖孙还敢过来?他几个胆子啊!”焦胜利皱眉问道,不过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啊,胡大海怎么打的你们?”
“他带人回来了……”
“那些人贼能打!”
旁边床上的工头连忙接过话头说道,当时他们以多敌少,结果被人打的从山坡上滚下去了。
对面那棍子砸在头上就是血浆飞溅。
一个个进退有度,下手极其凶狠。
以至于这些矿工被打的硬生生没留住那些人,当然更大的原因是打不动。
矿工参与火拼其实挺多的,但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煤老板掏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开煤矿遇到村里的人不让动。
赔偿问题,开矿问题,在怎么都谈不妥的情况下,那就得打了,从县里到警察局,各种手段都用了,就剩下打服这一个条件。
大摆宴席,摆出杀人的气势。
喊着打死一个人多少钱多少钱,事实上械斗火拼,人越多,反而没几个会死人的。
打完一场,接着就开始收买。
总有不想被打的人,只要一个同意了,其他人想反对也难抱起团来了。
这些矿工本来是想打一架的,这金属甩棍砸在头上,啪的一声,头皮开裂。
血顺着脸上流下了,那眼神都清澈了。
对面是真敢往死里打人的!
两棍子就砸翻在了地上,顺着山坡滚下去了,倒了七八个人,后面的就不敢上了。
“废物!”
听完那些工头的诉说,焦胜利暗骂了一声,转头就开始考虑起来,胡大海从哪带的人?
听他们的说法里,人家小二十号人。
这人数不少了,一般的黑社会老大都不一定有二十多个人跟着,还带着望远镜。
这肯定是冲着煤场过来的。
焦胜利脸上满是戾气之色,煤矿那就是座金矿,是能换金子的地方,谁看上这里。
那比睡他老婆还过分!
至少睡老婆的话,他二奶三奶多的是。
但赚钱的煤矿他只有一个!
“没死跟我走,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还无法无天了!回村子!”焦胜利大声的喊着。
所谓的村子,其实就是乌金镇。
因地而得名,乌金山下乌金镇,不过本地人都知道,这里不算镇子,依旧是村级单位。
只不过叫上去朗朗上口而已。
“大海啊,你还敢回来?”
在一个院子里,有些瘸腿的男人,拄着拐杖,端出来了一壶茶,还拿了几个碗。
又让屋里的老婆送了一壶热水出来,也没请江望他们进去,就在院子里坐下了。
“你腿……好点了吗?”
胡大海看着男人的腿,眼里有些懊恼的神色,这男的叫李震,以前跟他是合伙人。
当时打算一起承包煤矿的。
也是最反对焦胜利私吞煤矿的,跟焦胜利在村委都骂起来了,在去岳父家回来的时候。
已经晚上了,突然被人拽进路边的树林,一阵暴打,砸断一条腿,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为了治病,村里来回借钱,捐款,最后焦胜利掏了两万块钱让他养伤。
也就没了那个心气再去斗了。
“都说了,大海啊,放弃吧,咱没那个命。”
李震一脸沧桑的样子,手里夹着一根自卷烟,慢吞吞的吸了一口。
“焦胜利说,等焦煤厂盖起来,就让村里的人过去上班,没那个人心了。”
“他说个屁!”
胡大海顿时就急了,他是绝对不服的,“你腿就是那王八蛋打断的,你就这样忍了?”
李震抬头看了他一眼。
“要不然呢?我还欠他两万多块钱呢!!!”
在旁边坐着的江望他们看到这一幕,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多少都有点打算了。
指望这村民委员会,那得赢了再说。
否则,玩不过地头蛇的。
“老板,外面来人了!”
一个老兵走进来说了一声,江望起身朝外走去,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停在路上的凯迪拉克。
黑色的车身,前面的车标金光锃亮。
从车上下来的焦胜利,穿着一件皮衣,人模狗样的,看起来像是事业有成的人士。
“哟,这是谁啊?”
焦胜利摘下脸上的墨镜,看着江望他们,只是一个扫视,他脸上的轻佻之色就消失了。
周围那些穿着军大衣的男人,瞪着眼看过来,给他的感觉,就像光着膀子被野狼盯上了一样,浑身凉嗖嗖的。
“焦胜利,你婊砸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