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转身向崔烈行了一礼道:“孩儿见过父亲!”
“哦~,你竟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方才你在编排老夫时,怎么不知道我是你的父亲?”
见崔钧如此迅速的就变幻了一张嘴脸,崔烈嘴角不禁一抽,忍不住揶揄道。
“父亲此言差矣,孩儿方才之言,句句都发自肺腑,并无对父亲不敬之意!”
面对崔烈的发问,崔钧反倒一脸平静的答道。
看着崔钧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崔烈不由气笑了:“好好好,好一个发自己肺腑之言,汝难道不知何谓三纲五常吗?”
“董子(董仲舒)之言虽善,然钧却不敢完全苟同,昔韩非子有言‘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三者顺,则天下治,三者逆,则天下乱。’钧深以为然也!”
崔烈闻言面色不由一变:“汝欲治韩非!”
“非也,韩非之学,法峻思深,术势精研,非帝王无以深究,钧虽不才,却也不敢与帝王相较,只不过是偶有涉猎,觉得其中不乏善理,遂偶尔习之!”
崔烈闻言,这才轻舒了一口气,其深怕崔钧被其影响太深,而走入歧途,遂出言劝道:“最好如此,汉申之法太过酷烈,非良善之学,稍有涉猎便可,切不可深习之!”
“唯!”
崔钧行了一礼,表示自己会听从崔烈之言。
然不待崔烈松一口气,便见崔钧继续方才的话题说道:
“父亲方才之言虽有理,然孩儿却依旧无法完全苟同!须知,父虽尊,然子亦有独立之性。岂可言父为子纲,便令子皆屈从于父之谬念?”
“然毕竟我是你爹!”
崔钧闻言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昔有大禹,父鲧治水失策,然禹未因父为尊而循其旧法,乃继父志而改弦更张,终成治水大业。”
“然而我是你爹!”
崔钧面色不由一黑,继续说道:“即便您是吾父,若一味以‘父为子纲’为则,子只可墨守父之行,岂有变通创新之理?”
“可是我是你爹!”
见崔烈口他辩不过自己,便一味用父亲的名头压自己,崔钧亦是有气道:
“汝是吾父又如何,汝之见未必皆贤,吾之思或有灼见。若强使子纲于父,是扼子之聪慧,阻世之进益。
岂不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岂因父为子纲而抑其后生之能耶!”
“彩!”
“好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事实胜于雄辩,威考兄有子若此,夫复何言!”
一旁听了半天的蔡邕终于忍不住夸赞道。
“见过蔡公!”
而这时,和崔烈争了半天的崔钧,这才注意到站在崔烈身旁的蔡邕,连忙上前见礼道。
“威考兄,我看此事就先这么定下了,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的!”
蔡邕朝其微微点了点头后,便与崔烈眼神迅速交流了一下,在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后,便走到崔钧的身旁,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子不错,宜当勉之!”
说完,便带着不错的心情,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