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匈奴使节上殿!”
“传匈奴使节上殿!”
……
伴随着董卓与崔钧间争论的结束,这场朝局也终于迎来了尾声。
只是在众人退朝之前,尚需与于夫罗派遣的使者见上一面,好多打听些河东战场的情报,为接下来的出征做好准备!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在殿外响起,在偏殿等候了许久的呼厨泉稍稍整了整衣服,便大步踏入了德阳殿中。
方一踏入殿中,四周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集了过来。
只见呼厨泉头戴一顶破旧的貂皮帽,帽顶的红缨稀疏,隐隐似要掉落,几缕黑发从帽沿下披散而出,眼神中隐隐闪过的坚毅,透着些许草原民族特有的野性与不羁。
上身一件及膝的皮袍,似以坚韧的牛皮所制成,历经许久的风吹日晒,再加上近期战场上沾染的血迹,颜色已变得斑驳不堪,隐隐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息。
一条宽阔的黑色皮带紧紧束住腰间,皮带上镶嵌着几个简单的铜扣,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着黯淡的光芒。
皮带的一侧,则悬挂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刀鞘上隐约刻着一些神秘的符文,脚下皮靴的靴面磨损得厉害,几乎已经看不到多少最初的样子。
可见在汉地逗留的时日,这帮匈奴人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好!
进入大殿之后,只见其微微拱手后,便直起身子,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视了大殿一周,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上首的董卓:“匈奴使臣,呼厨泉,拜见太尉!”
“左贤王免礼,今次入京,不知所谓何事?”
“回太尉,自去年我与兄长率领族人替朝廷平乱以来,族中右部醯(xī)落,与休著各胡、白马铜等部落不满我父派兵助汉,于是联合起兵叛乱。
我父羌渠单于意外死于叛军之手,我等担心族中亲人安全,遂曾向朝廷申请回归王庭,然朝廷当时未作允许,无奈之下只好暂时逗留在河北。
其后须卜骨都侯被叛军拥立为单于,我等原以为再无机会回到王庭,不料须卜骨都侯这厮却于日前意外身死。
眼下族中群龙无首,王庭单于之位空虚,正是我兄长回去继承王位之时,还请朝廷开恩,允许我兄长带领族人回归王庭,继承单于之位!”
“说得倒是好听,既然尔等有心向朝廷申请回归王庭,为何近日,却与那白波贼军勾结一起犯我河东,略我邑民!”当即便有朝臣出列质问道。
“哼,此事原由太尉自然清楚,若非那牛辅无故派兵征剿我等,我等又岂会做这等犯上作乱之事!”
呼厨泉当即冷哼一声道。
“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一胡族小王在此大放厥词!”
呼厨泉寻声望去,却见一名英姿勃发的青年官员,位列众多老臣之上,手持笏板对自己严声训斥,不由心下好奇,遂出言问道:“汝乃何人耶?”
见呼厨泉不认识崔钧,当即便有官员向其介绍道:“此乃我大汉光禄勋,虎贲中郎将崔钧是也!”
“哦……你就是崔钧?”
“怎么……你认识本将?”
见呼厨泉似乎听过自己的名字,崔钧不由有些好奇。
众人闻言亦是颇感疑惑,遂纷纷向其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怎料其刚一出言就引得众人勃然色变!原本还有些老神在在的董卓,亦是忍不住拉下了脸来!
“此番入京之前,兄长曾特地交代我,入京以后有两人千万不能得罪,一者董公,乃是当今朝廷主事之人,我等能否顺利回归王庭,多得看董公意向。
二者为崔钧,其人乃是当朝光禄勋,乃是大汉忠臣,曾在朝中多次与董公争锋而不落下风,麾下掌控兵马,仅在董公之下,乃是董公唯一忌惮之人!”
“说……尔等是从何处得知这些情报?”
还不待众人发问,便见崔钧脸色阴沉,盯着呼厨泉厉声问道。
感受着殿中忽然变得紧张起来的氛围,呼厨泉心中不由捏了把汗,但想起自家兄长的吩咐,遂咬牙坚持道:
“此乃当日与我家兄长与袁绍了解京中局势时其所说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