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之时,消息的传播自然是极为缓慢的。
然若有人推波助澜,那这速度可就不一样了。
很显然,完颜阿骨打便是这个推波助澜的人。
虽然还没找到武植,甚至不知道武植是生是死,但这并不妨碍他将武植被大宋刺客刺杀身亡的消息迅速传播出去。
于是,仅隔三日,四方便全部得到了这个消息并动用各种手段初步证实。
一时间,天下云动,暗潮汹涌。
……
宣和四年、五月十九日、长公主府。
距离刺杀已经过了两日,金兀鲁终于醒来,然却依旧手脚无力,余毒未清,好在并没有生命危险。
床前,阿朵神色肃穆,面露悲戚。
金兀术扭过头,生涩的问:“告诉我,驸马呢?”
阿朵叹了口气,遵循金兀术的吩咐,语气沉重的道:“驸马已经遇难,殿下务必节哀。”
死了?
他死了?
真的死了?
霎时间,金兀鲁的脑中一片空白,忽的喷出一口鲜血,强撑着想要坐起来站起来拔剑厮杀,却是急火攻心,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面上更加萎靡,竟已气若游丝。
阿朵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跑出去请太医。
金兀鲁却是苦涩一笑。
他都死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活的,没意思,跟他一起去吧,抓点紧,应该还能追上他。
一念及此,便即强撑着摸向不远处的剑。
忽的却诧然僵住,只见一只翠绿的,栩栩如生的蜻蜓径直洞穿窗纸钻进房中,竟是口吐人言,“你这娘们,不会是想给我殉情吧,啧啧,感动死我了,快,亲亲。”
……
宣和四年、五月二十日、幽州燕王府。
悲怆的怒吼划破天际。
“传令,全军集结,兵发汴京,本王要为哥哥报仇!杀、杀、杀……”
燕王妃赵金罗急匆匆的跑进正殿,面对的,却是一双充血的,嗜血的,陌生至极的眼睛。
“二郎,你别冲动,再等等,再等等……”
情急之余,赵金罗顾不得恐慌,紧紧抱住武松的肩膀。
然,向来对他呵护有加,有求必应的郎君,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怒吼,“滚。”
随之扬手,直接将赵金罗甩飞丈远,落地之际,已然昏迷过去。
见状,武松动作一僵,眼中似有悔意,然下一瞬便被悲怆所取代,再也不多看一眼,大步流星,径直出府。
府外,岳飞杵枪挺立,面上不宁,眼中亦有滔天怒火,却又透着股别样的坚定。
“二哥,你不能去。”
“阻我者死!”
“那便从愚弟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我杀了你!”
武松怒目圆睁,横刀出鞘,寒光一闪,映照着他决然的脸庞。
刀尖微微颤抖,仿佛也在响应主人心中的悲愤与不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岳飞见状,面色凝重,却不退缩,手中长枪紧握,枪尖轻点地面,发出“笃笃”之声,那是他内心坚定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