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免有些排斥,于本心而言,她不想掺和国事,她没有儿子,也没有掺和国事的必要。
奈何她不想找麻烦,麻烦却找上头来,随着李师师入宫,她明显察觉到自身地位受到了威胁,深知,如果放任李师师与童贯勾结,后宫蛊惑皇帝,宫外扶植势力,长此以往,必然大祸临头。
武植在这个时候凑上来,无疑是一个极佳的选择。
可是,心里却实在抗拒,她不想沦为李师师之流。
怀揣着这般犹豫徘徊,摊开了冯丘递上来的画作。
乃是一幅战场画,笔力却是尚浅,确实如武植所说,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那画上题诗,却吸引了郑氏的目光。
“号令风霆迅,天声动地陬。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
马蹀阏氏血,旗袅可汗头。归来报明主,恢复旧神州。”
“题字:岳鹏举。”
郑氏眼睛一亮,叹道:“好气魄。”
随之便问:“岳鹏举何人?”
冯丘:“老奴不知,武大人并未提及。”
“并未提及?”皇后郑氏沉吟着重复一句,忽的眼睛一亮,下令:“此人必是军中之人,连夜去兵部查。”
“诺。”
冯丘的动作很快,一个时辰后,其便回来复命。
“回禀皇后,岳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现年二十岁。”
“去年海州保卫战,力压武松鲁智深二将,运筹帷幄,连战连捷,几乎以一己之力切断宋江粮道,迫使其不得不退回梁山。”
“今岁,随军北征,于对辽作战中率领本部千骑孤军深入辽境千余里,俘获众多辽军官僚贵族,另有珍贵情报若干。”
“兵部有意擢升其为虎贲将军,然不知为何,至今两月有余,一直被压着没有上报。”
闻言,郑氏沉吟半晌,先是赞了句:“好个少年将军,有冠军侯之风采。”
接着却是沉吟半晌,问道:“此人与武植有何关系?”
冯丘:“暂时不得而已,但听闻岳飞与武松鲁智深二将乃生死之交。”
郑氏叹息:“好个武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顺势而为,一击即中,当真厉害。”
冯丘犹疑问道:“娘娘,这是何意?”
郑氏莞尔一笑,徐徐沉吟。
“还不明白吗,刻意接近金罗是真,为武松谋求驸马之位是真,借机成为皇亲国戚也是真。”
“然其最根本的目的,却是将已被雪藏的岳飞推上去,让其在灭辽之战中崭露头角,建功立业,一飞冲天。”
顿了顿,更加震惊。
“偏此时,我军久战不利,急需一名可以打开局面的将才。”
“宋江吴用,乃至方腊之流,哪怕诸事顺利,最起码也要三两个月才能赶赴战场,熟悉战局又不知要需要多久,能否得胜还是未知数。”
“可这岳飞,却是从开战之初便扎根战场,早已洞悉全局,又有之前的战功为基础,其一旦得势,必能迅速打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