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儒笑笑,笑的温文尔雅,他转头看着对,对面正在吩咐下人的沅娘,眼中竟然流转着情愫:
“我以为广安公主会不想和我聊呢!”
一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经习惯了众人对他彬彬有礼,已经习惯了陛下同他说话时的和煦态度。
让他觉得所有人都应该这样对待自己,他自诩城府深重京中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对待李鸢的时候,他自然也是这样的态度。
嘴边的水果退了出来,李鸢不知道赵恒儒到底在高傲什么:
“丞相这场面话还是不要再说了,我既然坐在这里,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
这样的态度让赵恒儒下意识的以为李鸢在强撑:“你母亲是金铃城的金铃,是你父亲豢养的金丝雀,你?”
赵恒儒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鸢,然后摇摇头:
“出身不高,莽着劲儿的想要得到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本相不知道是谁在你身后助你,但依照那天宫宴的情况,你应该是得到了旬渊的帮助!”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然后观察着李鸢的变化,看后者面色开始变得凝重才满意的继续说道:
“小丫头,你以为这是老天派来解救你的神仙,却不知道没有一个好处是白得的,你总要为此付出代价!不是吗?”
李鸢安安静静的听着,偶尔伴随着两下点头,没有着急开口!
在赵恒儒的眼中李鸢这样的反应在意料之内,看到这儿,他继续开口说道:
“众人皆知长公主是因乾梁国事殒命,说到底是英勇就义,而旬渊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回到京城是什么样的心态?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被愚弄了?”
照常的,赵恒儒停下来观察李鸢的反应,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正当他疑惑之时,只见原本还懵懂的李鸢忽然一笑:“赵丞相,当今皇帝的皇兄,当年的皇太子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像是被一道雷声击中一般,赵恒儒愣住,手中捏着的茶盏也咣当一声落在茶桌上,咕噜咕噜的滚落到地上。
“大人!”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看来是听到了声音。
赵恒儒收敛心神对着门外说道:“无碍!换个茶盏来!”
说着他看向李鸢,沉稳一笑:“公主的话,本相不明白!还请公主解惑!”
“听说丞相家中有一位美娇娘,之前是金铃城的一位金铃,她好像是从西南而来的……不知道您知道吗?”
李鸢没有接着说,而是提起了赵恒儒的一个妾室,说着脸上依旧是笑的云淡风轻,但那模样却看的赵恒儒胆寒。
很长时间,赵恒儒都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或许是在考虑说些什么!
李鸢也不急,只是转头看着舞台上舞动的娇娘,一边还不住地打着节拍,摇头晃脑!
良久,李鸢听到赵恒儒对着外面吩咐一句:“上酒!要好酒!”
说着他不再掩饰他真正的意图,只冷着脸看向李鸢:“本相还真是小看殿下了!”
李鸢笑着摆摆手,谦逊道:“和丞相比还是差远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出那样的事情!丞相高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