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雪闻言,翻了个大白眼,压低声音嘀咕:“哼,巧言令色,惯会装可怜。”
秦允禾耳朵尖,目光如电扫过去,韩沐雪被这凌厉眼神吓得一哆嗦。
皇帝目光落在秦允禾身上,问道:“既闹到这份上,你想如何解决?”
秦允禾垂眸,轻声道:“她既与清王有了这番牵扯,入清王府自是常理。”
娴妃娘娘心急如焚,拔高声音反驳:“不行!区区低贱婢女,定是主仆俩耍了手段,妄图攀高枝。”
秦允禾也不惧,仰头辩解:“您口口声声说我们用手段,还请明示,到底是何手段?”
韩沐雪哪肯放过整治她的机会,尖声插话:“看殿下这般模样,定是被下了药,你精通药理,药想必是你给婢女的。”
这话一出,四下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秦允禾倒也镇定,高声回应:“既说我们下药,敢问下的什么药?陛下,不妨传太医来一探究竟。”
她心里清楚,这药时效短,半个时辰一过,只会让清王昏睡,太医查不出端倪。
皇帝当即命人唤来唐太医。
唐太医入屋,环顾一圈,快步走向床榻上的清王。
一番号脉后,跪地回禀:“回陛下,清王此刻只是睡着,并无中毒迹象。”
娴妃娘娘满脸狐疑,伸手指着唐太医,怒喝道:“你可想好了再答,欺君之罪,你担得起吗?”
唐太医伏地叩首,不卑不亢道:“娘娘若不信,大可再传其他太医复诊。”
皇帝拧眉,追问:“他当真只是醉酒睡着?”
唐太医点头确认:“是。”
秦允禾顺势又向皇帝哭诉:“陛下,娘娘毫无根据诬陷我们,往后让我这侍女如何做人?望陛下为我们主持公道。”
皇帝抬手揉了揉额头,满脸疲惫。
娴妃还欲再辩,皇帝抬手打断,沉声道:“罢了,就让她入清王府吧。”
娴妃娘娘瞪大眼,刚要张嘴,皇帝紧接着又说:“清王成婚许久,膝下仅有一子,纳她做侧妃,也好为王府开枝散叶。”
海棠连忙叩首,谢恩道:“多谢陛下。”一旁的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
待走出宫门,冷风如刀,呼啸着割过脸颊。
清清赶忙上前,将一袭厚实的披风仔细搭在海棠肩头,裹紧。
秦允禾不经意抬眸,视线扫到不远处的梁寒,只见他正定定地看向这边,目光幽深,似藏着无尽隐秘。
秦允禾眉心微蹙,心底泛起疑惑,暗自思忖:梁寒到底和海棠是什么关系?这疑问如藤蔓,在心头缠得愈发紧实。
这时,元王步履沉稳地走到她身旁,脸上满是愧疚,轻声自责:“都怪我,没保护好你,才闹得这般惊险。”
秦允禾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安抚的浅笑:“殿下,此事与您无关,切莫自责,今日能化险为夷,已然是万幸。”